“侧门守卫已换,内应明日当值,届时开门迎人。”
“务必毁其根基,再散‘妖女未死,借尸还魂’之谣,民心必乱。”
风宝瞳孔一缩,爪子死死抠住瓦片。
它正欲退,忽听屋外脚步声近。
它低头一看,两名黑衣人正从后门离开,腰间佩着鹰形铜牌。
它悄无声息滑下屋脊,尾随其后。
一人行至巷口,弯腰系鞋,腰牌松脱,跌入水洼。另一人未觉,继续前行。
风宝如箭般冲出,一口叼住腰牌,转身钻入排水沟。
身后铁夹“咔”地合拢,差之毫厘。
它在沟中疾行,绕出城西,双翅一振,冲上夜空。
雨开始落下,羽毛很快湿透,但它飞得极稳,爪中腰牌紧攥不放。
王府上空,风鸣阵尚未解除,灯火通明。
它直扑严冰雪窗台,连啄三下,发出急促鸣叫。
窗开,严冰雪探身,一眼看见它爪中腰牌,脸色骤变。
“哪来的?”
风宝咕噜两声,扑翅落地,抖了抖羽毛,将腰牌放在她掌心,又用喙划地,写下“三更”“火”“门”三字。
“三更火起,侧门有内应?”严冰雪眼神一厉,“它从哪带回的?”
风宝转身,指向城西方向,喉咙里发出低沉警示音。
严冰雪立刻冲入静室。
尉迟逸风仍在昏睡,呼吸微弱。
她拔出他身上银针,换刺百会,低声喝道:“醒。”
他睫毛一颤,缓缓睁眼。
“义庄有人密谋,三更火起,烧药堂,侧门内应开门。”她语速极快,“风宝带回腰牌,是鹰卫信物。”
尉迟逸风瞳孔一缩,挣扎欲起,却牵动伤处,冷汗直冒。
“谁当值?”他咬牙。
“明日侧门轮防,是新调来的两名守卫,今早才报到。”严冰雪道,“名单在风鸣台。”
尉迟逸风抬手,从枕下抽出一块令牌:“调暗卫,换防,封锁所有偏门。查那两人底细,一个不漏。”
严冰雪接过令牌,正要出门,尉迟逸风却抓住她手腕:“别轻举妄动,他们要的是乱局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冷笑,“所以我不会让他们得逞。”
她转身出门,风宝紧跟其后,爪子一挥,直扑风鸣台。
严冰雪登上高台,将腰牌高举:“这是刚从义庄带回的鹰卫信物,有人想烧药堂,开门迎敌。现在,我要所有偏门守卫的轮值名单,一个时辰内交到我手上。”
风宝立于台角,爪子拍地,发出三声短鸣——这是王府紧急换防的信号。
暗卫迅速集结,各门守卫被逐一替换。严冰雪亲自查验新到守卫的腰牌与文书,目光如刀。
风宝则蹲在台柱上,盯着下方人影,忽然喉咙一紧,咕噜低鸣。
它看见——一名守卫的袖口,沾着一点未干的泥渍,泥中混着松烟与檀香。
正是云锦斋的染料。
它猛地展翅,扑向那人,爪子直抓其脸。
那人惊退,腰牌跌落,严冰雪眼疾手快,一把抄住。
牌上刻着“鹰七”。
她抬眼,风宝已跃上那人肩头,一爪踩住其颈,咯咯叫道:“烧布的,是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