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不了。”他回。
她点头,起身再战。
慕容轩与黑袍首领交手已过十余招,剑光如雪,步步紧逼。
黑袍首领虽力大刀沉,却难敌慕容轩身法灵动。两人刀剑相击,声声如雷。
此时,那三名吸入药气的死士已被严冰雪补针封穴,彻底瘫倒。
另两名追风宝的死士也被风宝引至墙角,遭埋伏侍卫围剿,一死一伤。
园中局势逆转。
黑袍首领眼见手下折损大半,怒极,猛然暴喝一声,刀势陡变。
他不再防守,转为猛攻,一刀劈向严冰雪,势要以命换命。
严冰雪刚欲闪避,尉迟逸风猛然掷出手中软剑。
剑虽无力致命,却在半空划出弧线,撞上刀锋,发出“铛”的一声,阻其半息。
就在这刹那迟滞,慕容轩剑光如电,瞬身而至,剑尖直抵黑袍首领咽喉。
“再进一步,”他声音冷如寒铁,“便让你血溅五步。”
黑袍首领咬牙,眼中怒火翻腾,却知大势已去。
他猛然吹哨,短促三声。
残存两名死士立刻弃战,背起重伤同伙,翻墙而逃。
黑袍首领最后盯了严冰雪一眼,纵身跃上墙头,消失于夜色。
园中硝烟未散。
慕容轩收剑归鞘,转身看向严冰雪:“可伤着了?”
她摇头,只将药囊系紧,指尖微颤。
方才一战,药粉耗尽,银针仅余五枚。
尉迟逸风靠树而坐,左臂包扎完毕,脸色苍白,却仍挺直脊背。
他看向慕容轩,低声道:“多谢。”
慕容轩摆手:“你我旧识,何须言谢?倒是这血影门,愈发猖狂了。”
严冰雪蹲下身,从一名倒地死士腰间抽出一块黑铁令牌,上刻“影”字,边缘蚀有蛇纹。她翻看片刻,收入袖中。
“他们目标是我。”她道。
“未必。”尉迟逸风开口,“若只为杀你,不会连攻两波。他们要的是乱局。”
慕容轩点头:“有人想借血影门之手,逼你离府。”
严冰雪冷笑:“严雪柔那边,可有动静?”
尉迟逸风道:“今晨有信,说她病了,闭门不出。”
“装的。”她扔下药囊,从怀中取出一方绣帕,帕角“柔”字清晰可见,“她以为绣帕丢了,我不会查到她头上。”
慕容轩皱眉:“家族内斗,竟引外贼?”
“她不只引贼。”严冰雪站起身,目光冷峻,“她想让我死在血影门手里,再以‘冲喜女不得祭祖’为由,夺我宗女之位。”
尉迟逸风缓缓起身,靠树而立:“那便让她看看,谁才是真正的主母。”
慕容轩环顾园中狼藉,碎瓦断刃遍地,桂树半边焦黑。
他忽道:“我暂留王府,协防三日。”
严冰雪未推辞:“好。”
风宝从墙头飞回,落于桂枝最高处,羽毛微乱,却昂首巡视,双目炯炯。
月色渐明,园中血迹未干。
严冰雪正欲开口,风宝忽然低鸣一声,翅膀微张,爪子轻扣树皮。
她立刻抬手,止住话语。
尉迟逸风察觉,缓缓按住剑柄。
慕容轩眯眼望向园外高墙。
一道黑影,贴着墙头疾行而过,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