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者第三十九块牌子。”风宝说，“发给谁的？”
她没回答，只是把令牌贴身收好，和铜牌放在一起。
两人一鸡重新踏上通道，脚步声在冰壁间轻响。越靠近出口，风雪声越清晰。外面天色未亮，寒气顺着裂缝灌进来，吹得人脸颊生疼。
她掀开帘子般的冰幔，正要迈步，却被风宝按住肩膀。
“等一下。”它低声说，“你有没有觉得，刚才我们在里面，太顺利了？”
她一顿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人拦，没机关，连守卫都没有。你开铁匣的时候，连个响动都没触发。他们要是真在乎这个地儿，不至于这么松。”
她思索片刻，“也许……他们知道我们会来？”
“或者。”风宝转动眼珠，“他们想让我们看到某些东西。”
她沉默了。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，但从铁匣到地图，从药单到铜牌，每一样证据都太过真实，不可能是故意留下的假线索。
除非——
“除非他们想让真相露一部分。”她缓缓开口，“不是全部，是一部分。足够让人怀疑江湖，但查不到根上。”
风宝点点头，“那就说明，真正的幕后，不怕你知道南三堂有问题。它怕的是你找到十年前那场实验是谁批的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冷风呛进喉咙，却让她更加清醒。
“那就去找。”
她踏出冰窟，风雪扑面而来。远处山脊模糊一片，天地间只有白与黑。她紧了紧药囊，抬脚往前走。
“逸风在等消息。”她说。
“他知道你会赢。”风宝拍拍翅膀，“因为你从来不认输。”
她没回应，只是加快步伐。风雪中，身影渐行渐远。
马车还在原地，车夫早已不见踪影。她牵过缰绳，翻身坐上车辕，风宝蹲在她身旁，羽翼收拢。
“回城。”她扬鞭。
车轮碾过积雪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天边微光初现，照在她袖口露出的一角地图上，那枚双鹤绕鼎的印记，在晨光中一闪而过。
她忽然伸手探入怀中，取出那张写着七种药名的薄笺。指尖抚过最后一行小字：“试药者编号：壬一至壬九。”
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，然后慢慢撕下一角，塞进嘴里嚼碎咽下。
剩下的纸片，她叠成方块，压进针袋夹层。
风宝看着她，“干嘛吃掉？”
“万一被抓。”她淡淡道，“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知道多少。”
风宝没再问，只是转头望向京城方向。
她甩了一鞭，马蹄扬起雪沫。
车轮滚滚向前，压过昨夜他们避开的机关区。那根带毒的铁索仍横在雪中，丝线断裂的痕迹清晰可见。
她没回头。
但在经过裂口时，她忽然勒住马。
“不对。”她喃喃道。
风宝抬头，“什么不对？”
她盯着冰缝深处，“那个逃出来的人……他说他在里面待了三年。可壬七是十年前失踪的。如果实验十年前就停了，他怎么会是三年前才逃出来？”
风宝眨了眨眼。
她脸色一点点冷下去。
“说明……实验没停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