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冰雪没动,只盯着那颗蜡丸,指尖用力一碾。
蜡壳裂开,内里是张极小的绢条,上书四字:“寅时取符,毁证灭口。”
她冷笑,将绢条凑近烛火。
火苗一窜,字迹瞬间焦黑。
风宝突然展翅,扑向窗边,羽翼拍打声惊得守卫回头。
“有敌!”一人喝道。
严冰雪却已退至床边,将药囊往尉迟逸风枕下塞去。
风宝跳上床沿,爪子死死按住囊角,像在护着什么。
她抽出三枚银针,排在指间,目光锁住窗外。
檐上黑影已至窗沿,第一人翻入,黑巾蒙面,手握短刃,直扑床榻。
严冰雪手腕一抖,银针离指,两枚封其双目,一枚钉入肩井。
那人闷哼一声,跪倒在地。
第二人跃入,刚落地,风宝猛然扑翅,一爪抓向其脸,另一爪蹬翻案上药碗,滚烫汤水泼了他满身。
严冰雪趁机欺身而上,掌缘切其颈侧,那人晃了晃,栽倒。
第三人悬在窗外,见势不对,转身欲逃。
她冷哼,从药囊中抓出一把灰粉,扬手掷出。
灰粉遇风即散,那人吸入一口,脚步一软,从檐上滚落,砸在院中发出闷响。
风宝跳上窗台,探头看了看,咕咕两声,回身啄了啄她的袖子。
严冰雪喘了口气,靠在墙边,左手伤口又裂开了,血顺着布条往下滴。
她低头,看见一滴血落在蜡丸残壳上,缓缓爬行,竟渗入缝隙,像在寻找什么。
风宝忽然用爪子拨开她袖口,露出内衬一角——那里缝着半片青铜,边缘锯齿状,与她藏起的虎符合在一起,刚好成整。
她眼神一凛。
门外,守卫正押着严雪柔走过长廊。
她忽然停下,回头望了一眼,唇形微动,无声说了两个字。
严冰雪没看清。
但她知道,那不是结束。
风宝跳上她肩头,用喙轻轻推了推她的耳垂,像是在提醒什么。
她抬手,将药囊重新系紧,指尖触到那半块虎符,冰冷依旧。
远处更鼓敲了四下。
她忽然转身,从妆台抽屉里取出一支空心药杵,拧开底部,倒出一粒黑色药丸。
“原来你早换了药。”她对着昏迷的尉迟逸风轻声道,“那这虎符是真的?”
风宝扑翅落地,爪子划过地面,留下三道痕迹。
她盯着那三道痕,忽然蹲下,用指尖抹开灰尘,露出底下刻着的一个“寅”字。
和蜡丸上的指令,同出一源。
她站起身,将药丸塞回药杵,重新拧紧。
窗外天色仍暗,风未停。
风宝突然抬头,望向屋顶某处,全身羽毛瞬间炸起。
严冰雪眼神一沉,抓起药囊,一把将尉迟逸风拖到床底。
风宝跳下,爪子勾住床沿,死死抵住。
屋顶瓦片,正被一块块无声掀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