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宝尾羽微颤,那道星痕尚未消散,忽地昂首长鸣,声音撕裂雪原死寂,直指皇宫方向。
严冰雪瞳孔一缩,手指迅速按上风宝胸羽。
羽毛下脉动紊乱,却带着某种规律性的震频,像极了她曾在古籍上见过的“龙脉共振图谱”。
她取出药囊中一枚残留芯片,微光一闪,竟与风宝体内波动同步震颤。
“它不是胡乱示警。”她抬眼看向尉迟逸风,“是信号,来自皇宫外围工部旧营造司一带。”
尉迟逸风未答,目光落在雪地中那具冰冷的尸身上。
严雪柔仰面而卧,唇角凝血,匕首仍插在心口,死状狰狞却不掩怨毒。
他蹲下,指尖拂过她颈侧一道浅痕,那是噬心蛊寄生的旧伤,如今皮肉泛青,似有活物蠕动。
“她没死透。”他说。
严冰雪冷笑一声,取出三枚银针,分别刺入严雪柔天突、神阙、命门三穴。
针尾轻捻,尸身猛然抽搐,一口黑血喷出,落地即冒白烟。
“玄冥教的精神烙印还在。”她低声,“死前被操控,临死还想咬人一口。”
尉迟逸风站起身:“能唤醒她说真话吗?”
“能。”她从药囊深处取出一只玉瓶,倒出一粒赤红药丸,“但代价是——她只能活到说真话为止。”
风宝踱到尸身旁,低头啄了啄那枚匕首,又猛地抬头,鸣声短促。
“你也觉得,她知道什么?”严冰雪冷笑,将药丸塞入严雪柔口中,银针再转,心脉残息被强行牵引。
尸身猛地坐起,双眼翻白,喉间咯咯作响。
“谁……控制你?”严冰雪逼问。
“教主已死但命令还在,”严雪柔声音断续,像是从地底挤出,“新帝搬空了秘库用的是先帝私印。”
尉迟逸风眼神一凛:“皇家秘库?何时搬的?”
“登基前夜三更走暗道,从工部地井。”她嘴角溢血,手指痉挛抓雪,“钥匙在!”
话未尽,心脉骤停。严冰雪针尖一颤,收回银针,玉瓶归囊。
“死了。”她站起身,拍去指尖雪尘,“但她说的,够了。”
尉迟逸风沉默片刻,抬手打了个手势。远处雪坡后,三道黑影悄然现身,单膝跪地,衣角绣着暗金蛛纹——王府暗卫。
“传令。”他声音冷如冰刃,“所有暗卫,即刻上报过去三日行踪。凡未按时报备者,视为叛逆,格杀勿论。”
三人领命,瞬间隐入风雪。
严冰雪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,低声道:“你不怕其中有玄冥教余党?”
“怕。”他转身,目光如刀,“所以才要逼他们动。不动的,才是最危险的。”
风宝忽然展翅,飞至一块断石之上,尾羽星纹微亮,在雪面划出一道短弧形如“工”字残角。
严冰雪盯着那痕迹,忽有所悟:“工部……旧营造司?”
“先帝修陵时,曾调工部匠人秘密建造地下库道。”尉迟逸风道,“若真有秘库,工部必有记录。”
“可工部侍郎是三皇子旧党。”她提醒。
“所以不能明查。”他目光沉冷,“只能夜探。”
三更天,工部侍郎府。
月隐云后,府邸寂静如墓。檐角铜铃无风自动,旋即“咔”地断裂,坠地无声。
两道黑影翻墙而入,落地如羽。
严冰雪手中洒出一捧淡粉药末,飘至门缝,瞬间由白转黑。
“机关。”她低语,“七道连环锁,踩错一步,万箭穿心。”
尉迟逸风点头,示意身后两名心腹暗卫退后,只身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