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面具下的眼睛微眯:“因为我也在等一个人,一个能终结这一切的人。而你,严冰雪,你差一步就做到了。”
“可你现在要毁掉它。”尉迟逸风剑锋一转,指向他心口,“你启动了自毁程序,屏障频率已与蛊群同频,你想让整个地脉崩塌。”
五皇子不答,只抬手欲按环形器物核心。
严冰雪骤然出手,银针破空,直刺其手腕“命关穴”。针入三寸,黑血喷涌,器物嗡鸣骤停。
“你动不了它了。”她冷声,“蛊毒已被逼至掌心,再进一步,你整条手臂都会腐烂。”
五皇子低头,看着掌心涌出的黑液,忽然大笑。
笑声中,面具轰然碎裂,露出整张苍老面容眉骨高耸,鼻梁微塌,左颊一道旧疤,与严家族谱画像中的严雪柔,竟有七分相似。
“你!”严冰雪后退半步,“雪柔?你不是在三年前就死于疫症?”
“死?”老妇抹去嘴角黑血,狞笑,“我被你们家族献祭给蛊门,换来了长生之术。可惜,这副躯壳撑不了太久。”她抬手,枯指指向雏鸡,“但只要它吞下蛊王,血脉觉醒,我就能借它的魂,重活一世。”
尉迟逸风剑锋一震:“你操控蛊群,引我们至此,就是为了夺舍风宝?”
“风宝?”老妇冷笑,“它不过是一具容器。真正的钥匙,是它体内那道星魂——与圣女同源,与时空同根。”
话音未落,她体内忽有黑气翻涌,一只拇指大小的蛊虫自她七窍钻出,通体漆黑,背负远古图腾,六足爬行如电,直扑雏鸡。
严冰雪疾射两针,皆被蛊虫甲壳弹开。
尉迟逸风挥剑斩断其一足,蛊虫却在半空分裂为三,速度更快。
雏鸡怒鸣,双翅一振,紫光暴涨,竟将三只蛊虫尽数吞入腹中。
它身躯剧烈膨胀,羽毛根根倒竖,眼中紫焰翻腾,猛然抬头,一爪撕向老妇。
老妇不避,反伸出手,口中念出一段古语。
雏鸡动作骤停,身体僵直,紫光与星纹在体内激烈冲撞,似有两股意识在争夺躯壳。
“它撑不住了!”严冰雪扑向雏鸡,掌心血再拍其额,“醒来!你是风宝,不是什么祭品!”
雏鸡眼中紫焰微弱闪动,似有回应。
可就在此刻,地窖深处裂隙残痕再度亮起,银光扭曲,一只机械手臂自虚空中探出,五指如钩,直抓老妇后颈。
老妇瞳孔骤缩:“不!我才是计划的最后一环!”
机械臂毫不迟疑,一把扣住她头颅,猛然向后一扯。
她整个人被拖入裂隙,身影在银光中扭曲、撕裂,最后一声尖叫戛然而止。
裂隙闭合。
地窖重归死寂。
雏鸡轰然倒地,紫光褪去,变回稚小体型,呼吸微弱。
尉迟逸风收剑,快步上前,将它捧起。它眼睑颤动,终于睁开,目光清澈如初。
严冰雪跪坐在地,喘息未定,目光却死死盯着老妇消失之处。
她缓缓摊开掌心,方才混乱中,一片脱落的羽毛粘在她指尖,此刻正微微发烫,纹路缓缓变化,竟浮现出半行古字:“雪柔未死,门在!”
尉迟逸风低头看她:“什么门?”
她未答,只将羽毛攥紧,指节发白。
地窖顶部,一块松动的石板悄然滑落,砸在长桌边缘。
金属图纸震颤,其中一张缓缓翻转,背面赫然印着一枚指纹与老妇掌心黑血留下的印记,完全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