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逸风侧目看她：“你想反客为主？”
“他们怕我们知道‘大计划’。”她唇角微扬，“那就让他们更怕。”
风宝扑棱翅膀：“我可以再感应，但脖子疼，飞不远。”
“不急。”尉迟逸风收刃入袖，“先回镇外药车，换装再入。”
“你信风宝能认出那三人？”严冰雪问。
“不信人，信粉。”尉迟逸风目光冷峻，“只要他们身上还沾着‘逆息粉’，风宝就能闻到。”
严冰雪点头，忽而一笑：“你说，他们要是知道，逼问我们的，是个公鸡，会不会气得吐血？”
尉迟逸风难得没反驳，只道：“它比某些人有用。”
风宝昂头：“那是自然。”
三人借屋檐掩护，悄然绕至镇东。药车仍停在破庙后，车帘未动。
严冰雪掀帘入内，迅速换下沾尘的劲装，披上一袭灰褐斗篷。
尉迟逸风则取下竹杖，换了一柄短剑藏于袖中。
风宝蹲在车辕上，左颈羽毛仍有些许发僵。它低头啄了啄，咕哝道：“粉还在跳，方向西北。”
“西北？”严冰雪挑眉，“不是回城？”
“不是。”尉迟逸风盯着舆图，“他们不会留在镇内。既然‘大计划’在推进，下一步，必是转移据点。”
“或者迎接上头的人。”严冰雪低声道。
尉迟逸风抬眼：“你怀疑，他们只是外围？”
“杀牲祭井，只是试阵。”她指尖划过舆图，“真正主持的，不会亲自露面。这些人，不过是清道的。”
风宝突然抬头：“等等！粉动得急了！有人往这边来了！”
三人立刻噤声。
车外脚步渐近，踩在碎石上，不疾不徐。
一道灰影自巷口转出，正是方才左首那人，袖口微鼓，步伐略显急促。
他四顾无人，抬手敲了三下车壁，两长一短。
严冰雪与尉迟逸风对视一眼。
“接头？”她无声启唇。
尉迟逸风缓缓点头，右手已握紧袖中短刃。
那人等了片刻，不见回应，眉头微皱，正欲转身，忽听车帘一响。
严冰雪掀帘而出，一脸惊惶：“这位爷，您可看见一个穿灰袍的？刚才追我来着！”
那人一愣，下意识后退半步：“你！”
“我药箱里有贵重药材，他想抢！”严冰雪语速极快，“您要是见着他，帮我拦一下！”
那人神色变化，目光扫过她衣角，又看向车内，似在确认是否还有旁人。
就在此时，风宝自车顶扑下，翅膀一扇，爪子径直抓向其面门。
那人惊退，袖中滑出一物，被风宝一爪扫落。
严冰雪眼疾手快，俯身拾起是一枚铜牌，上刻九铃环绕断骨，与客栈墙上符号如出一辙。
那人怒喝一声，扑上抢夺。
尉迟逸风自车内闪出，短刃横挡，冷声道：“抢民女，还行凶？”
那人见势不妙，转身就跑。
“别追。”尉迟逸风按住严冰雪手腕，“牌在我们手里。”
严冰雪低头看那铜牌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：巳时三刻，断龙谷口，验令放行。
她抬眼：“巳时？不就是多一折的那个符号？”
尉迟逸风点头：“他们在等什么人。”
风宝抖了抖羽毛：“粉还在往西北走。他们要汇合。”
严冰雪将铜牌收入袖中，冷笑：“既然他们要清路，那我们也去断龙谷看看是谁，配称‘大计划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