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向门口：“传令下去，查最近十日内所有前往西侧药库的人员名单，尤其是夜间出入者，一个都不能漏。”
话音未落，一名影卫匆匆进门，双手捧着一块沾灰的木牌：“禀王爷，刚才清扫屋顶时，从风宝栖息的瓦缝里发现了这个。”
尉迟逸风接过一看，是一块残破门牌，边角焦黑，显然来自那场大火。正面字迹已毁，背面却用炭笔写着一行小字：“旧根未断，新芽勿近。”
屋内三人皆是一怔。
严冰雪伸手接过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，忽然道：“这不是警告，是邀请。”
“谁会在这个时候留下这种东西？”尉迟逸风问。
“要么是当年幸存的人。”她缓缓道，“要么……就是想让我们以为还有幸存者。”
风宝展翅跃上窗台，盯着那块木牌看了许久，忽然低头，一口啄在“新芽”二字上。
尉迟逸风看着它动作，忽有所悟：“它觉得这两个字有问题。”
严冰雪凑近细看，指尖抚过炭迹。那墨色略深，像是后来补写的。她取来清水轻轻擦拭，底下果然浮现出另一行极淡的刻痕——只有三个字：
“别进来。”
她猛地抬头，看向尉迟逸风。
他已握紧了那枚被刮损的铜片，指节微微泛白。
“他们知道我们会查。”他说，“也知道我们会来。”
“可他们不知道。”严冰雪将木牌重重拍在桌上，“我们早就防着这一手。”
风宝扑棱一下飞上梁架，居高临下望着窗外渐暗的飞檐。玉符热度虽退，但它仍竖起羽毛，警觉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。
书房内，烛火映着沙盘上的标记。尉迟逸风提笔蘸墨，在西侧药库位置画了个圈，又在其外围添了三道虚线。
“明日晚饭后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派两队影卫伪装成杂役，带工具进去清废料。真查，但不深入。”
严冰雪站在他身旁，看着那圈虚线，忽然道：“如果里面真有东西，他们会动手阻拦。”
“那就等他们动。”他落笔收锋，墨迹未干，“谁先出手，谁就是内鬼。”
她嘴角微扬，正要开口，风宝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啼鸣。
两人同时回头。
只见那枚残破门牌上的“别进来”三字，竟在烛光下缓缓变色，由灰转红，像被无形之火灼烧一般。
严冰雪快步上前，手指刚触到木牌表面，一股热意便顺着指尖窜上来。
她猛地缩手，再看时，那三个字已完全变成暗红色，仿佛渗出血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