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门强攻?”风宝问。
“不行。”尉迟逸风摇头,“这些人不是傀儡,是有组织的残党。贸然惊动,他们会直接撞钟。”
“那就偷袭。”严冰雪摸出一枚薄如蝉翼的药片,贴在刀刃上,“我放迷香,你掩护我潜进去切断钟索。”
“太险。”尉迟逸风抓住她手腕,“你忘了李承乾怎么说的?这阵法不是为杀我们建的,是为唤醒什么‘终门’。万一钟断了反而触发机关?”
“那你打算等他们念完?”她反问。
“改道。”尉迟逸风指向铁门左侧墙壁,“这里厚度不如正面,用炸雷符破开,从侧壁突入,打他们措手不及。”
严冰雪点头,从药囊取出三枚菱形符纸,交给他一枚:“贴高处,爆炸时能掀翻祭坛边缘。”
尉迟逸风接过,与她默契分开,绕至墙侧。风宝飞上顶部梁柱,爪中玉符光芒渐盛,随时准备预警。
两人同时将符纸按上石壁,引线点燃,火星蜿蜒而上。
轰——!
碎石飞溅,墙面塌出一人高缺口。烟尘未散,尉迟逸风已持鞭冲入,严冰雪紧随其后,银针在指间翻转,随时准备应对突袭。
环形厅内,黑袍人齐齐止声,缓缓转身。他们手中兵器非金非木,似骨似晶,握柄缠绕黑丝,刃口泛着幽蓝光泽。
为首一人低语一句,其余人立刻散开,形成包围之势。三人刚站定,便有两名黑袍人突然消失在阴影中,下一瞬出现在尉迟逸风两侧,刀锋直取咽喉。
他旋身格挡,玄铁鞭与骨刃相撞,火花四溅。左肩却被另一人斜劈一刀,布料撕裂,血线渗出。
“这些家伙不怕疼!”风宝在上方急叫,“被打中都不退!”
严冰雪抛出火磷弹,爆燃瞬间照亮全场。她看清那些黑袍人瞳孔深处竟有紫光浮动,如同被什么力量操控。
“封神散!”她迅速洒出一把淡黄色粉末,随风飘散。
几名靠近的黑袍人吸入后动作微滞,但仅仅两息,又恢复如常。
“无效?”她心头一沉。
“不是药的问题。”尉迟逸风喘息着,“他们是自愿的。这种状态,更像是……誓死不降的死士。”
话音未落,钟下最后一排黑袍人忽然齐齐摘下面纱,露出年轻面孔——有禁军、有太监,甚至有一名御前侍读。他们眼中紫光更盛,手持短刃,毫不犹豫刺入自己胸口,鲜血喷洒在钟体底部。
古铜钟轻轻一震,发出嗡鸣。
“他们在献祭!”风宝尖叫,“再这样下去,第九声马上就要响了!”
尉迟逸风抹去脸上血污,横鞭立于身前:“那就别让他们继续。”
他猛踏地面,借力跃起,直扑钟架。两名隐形黑袍人闪现拦截,被他一记回旋踢踹开。但他落地时踉跄一步,右臂旧伤复发,鞭势偏移。
严冰雪趁机掷出钩索,缠住钟索顶端,用力拉扯。整座巨钟剧烈晃动,吟诵声戛然而止。
黑袍人群暴怒,集体压上。尉迟逸风被迫迎战,鞭影翻飞,接连击退三人,却被一道骨刃划过腰侧,血染半幅衣袍。
风宝啄裂锁链砸向祭坛,引发震荡,钟体再次摇晃。就在此时,最深处一名黑袍人缓缓起身,手中捧起一只青铜铃铛,与皇帝寝殿那枚一模一样。
他举起铃,手臂开始下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