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非。”尉迟逸风站起身，“封死的是假通道。”
三人沉默。
远处传来钟鼓声，是午时将至的信号。宫内各处门户即将关闭，巡查也将加密。
“不能再耽搁。”严冰雪抬头看向宫腹方向，“我们必须赶在闭宫前摸清这条线的去向。”
尉迟逸风点头，正要动身，忽听风宝低叫一声。
“等等！”
它扑棱翅膀跳到墙头，喙指向东南角一处不起眼的偏殿屋脊。
“那边！刚才有个人影闪过，穿着灰袍，手里拎了个食盒——但他没走膳房的路，反而往西边枯井去了！”
“膳房每日送饭都有固定路线。”严冰雪皱眉，“枯井那边早就荒废了，连宫女都不去。”
“那就是异常。”尉迟逸风沉声道，“走，绕过去看看。”
他们贴着墙根前行，穿过一片废弃花园。枯枝横斜，落叶堆积，脚步踩上去几乎没有声响。
临近枯井时，尉迟逸风抬手示意停下。
井口覆盖着腐朽木板，边缘长满霉斑。但周围的土地却有新鲜脚印，且排列有序，像是有人经常往返。
严冰雪蹲下细看，忽然伸手拨开一堆枯叶。
下面压着一块破布，颜色灰暗，但边角绣着半朵梅花——样式古老，像是几十年前宫中尚用的纹样。
“这不是现在的制式。”她低声说，“这布至少有二十年历史。”
“老东西拿来装新鬼？”风宝缩了缩脖子，“听着就不吉利。”
尉迟逸风盯着井口，眼神渐冷：“如果这里是通道入口，那上面的木板应该更烂才对。可你看——”他指向一角，“边缘整齐，像是不久前才换上去的。”
严冰雪伸手推了推，木板微微晃动，却没有断裂。
“下面是空的。”她说。
风宝跳上她的肩膀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你们真要下去？这玩意儿看着就像棺材口。”
“不下，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活人？”严冰雪解开腰间绳索，“总不能等它自己冒头。”
尉迟逸风接过绳子系在附近槐树上，另一端垂入井中。
“我先。”他说。
“不行。”她拦住他，“你不知道下面有什么。万一有毒气或机关，第一个下去的就是靶子。”
“所以我才该第一个。”他看着她，“你在上面接应，才是 safest。”
“safe？”她一愣。
“我说错了。”他顿了一下，“最稳妥。”
风宝翻了个白眼：“你们俩这时候还能拌嘴，真是绝配。”
严冰雪咬了咬唇，终究松手。
尉迟逸风握紧剑柄，顺着绳索缓缓下滑。身影没入黑暗，只剩绳索轻微晃动。
井底寂静无声。
过了约莫十息，井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叩——三下短，一下长。
是暗号，表示安全。
严冰雪立刻抓住绳索准备跟上。
风宝却突然炸毛。
“别动！”它低吼，“上面有人来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