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冰雪翻开日志，指尖停在那行字上。
她盯着良久，忽然问：“当年是谁当值？”
“老陈头，守了二十年，去年病退回家。”
“带他来见我。”她合上日志，目光转向窗外，“还有，让人去查城西废弃药堂附近，有没有人见过这种花。”
尉迟逸风点头，正要离开，却被她叫住。
“等等。”她从药囊中取出另一颗固本丹，放在灯下细看，“如果这药真是某种标记……那么，调配它的人，或许早就知道会有今天。”
尉迟逸风脚步一顿。
“你是说，有人提前埋下了引子？”
“不止是药。”她抬起眼，“是整个布局。逆星阵、林修远、江湖门派……这些都不是孤立的。它们像一张网，而那只灵狐，可能是唯一能撕开网眼的利爪。”
尉迟逸风沉默片刻，低声道：“那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进后山。”她站起身，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，“既然它来自那里，那就只能去那里找答案。”
“禁令未除，贸然进入，怕引皇室震怒。”
“我已经等了太久。”她看着昏睡的风宝，“如果三年前它真的去过那里，如果那片林子里藏着能解释一切的东西——我不可能坐视不管。”
尉迟逸风盯着她看了许久，终于点头：“我会调四名暗卫随行，不动声色。另外，让老陈头今晚入府，我亲自问他。”
她颔首。
夜色渐深，书房烛火摇曳。严冰雪独自坐在案前，面前摊开着守林日志。她一遍遍看着那句“鸡鸣三声”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济生令的边缘。
忽然，她注意到日志末页夹着一张薄纸，边缘已磨损，像是被人反复翻阅。纸上只画了一株植物——六瓣蓝花，茎干扭曲如蛇，根部缠绕着一块半埋的石碑，碑上刻着三个小字：
“启灵门”。
她瞳孔微缩。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轻微响动。
尉迟逸风推门而入，手中拿着一只密封陶罐。
“刚从老陈头家取来的。”他将罐子放在桌上，“他说，这是他当年在林边捡到的花瓣，一直收着，因为……那晚的鸡鸣，是从这花盛开的地方传出来的。”
严冰雪打开陶罐。
一股清冷香气弥漫开来。
罐底，静静躺着几片干枯的蓝紫色花瓣，与风宝爪中那片，一模一样。
她伸手取出一片，对着烛光细看。
花瓣背面，竟有一行极细的小字，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：
“鸡鸣为信，灵狐引路，门开之日，旧魂归位。”
她的手指猛地收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