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，风宝回来了，落在窗框上喘气。
“北坡林子里有人集结。”它说，“大概三十多个，都穿黑衣，手里有刀有弩。还有个人骑马，披着斗篷，一直低头，但我看见他的手——左手戴了个铁套，指节特别宽。”
严冰雪眼神一凛：“左撇子？”
“对。”风宝点头，“而且他身边有两个护卫，腰间挂的不是刀，是链子枪。”
尉迟逸风神色凝重：“断魂门的标志性武器。这个门派十年前就被剿灭了，没想到还活着。”
“现在不仅活着，还成了李承乾的爪牙。”她站起身，“看来他是真急了。”
“那我们怎么办？”风宝问。
“按原计划。”她说，“让他们以为我们慌了神，忙着转移卷宗。实际上，所有重要文件早就分批藏好了。”
尉迟逸风补充：“东南伏兵已就位，只等他们踏入陷阱。”
风宝跳上桌子：“要不要我再出去晃一圈？假装不小心撞见那个传令兵，把他们引过来？”
“不行。”严冰雪摇头，“你已经去过两次，再露面会惹怀疑。”
“那我就在这等着？”它不满地咕哝，“我都准备好啄他脑袋了。”
“你已经立了大功。”尉迟逸风难得夸了一句，“等战斗打响，你负责在空中盯场，谁敢乱跑，你就给我叫。”
风宝这才满意地拍拍翅膀，飞上房梁蹲好。
严冰雪拿起红笔，在地图上重新标出三个伏击点。她的手很稳，一笔一划清晰有力。
尉迟逸风站在她身后，看着那支笔在纸上移动。烛光映在她脸上，照出一道坚定的轮廓。
“你说他们会从哪个方向突破？”他问。
“西北外墙。”她说，“那里有一段年久失修，最容易炸开。”
“那就让落鹰寨的弓手守在那里，等他们现身就放烟雾弹。”
“铁剑门负责清剿残敌。”她补充，“青竹帮封锁后山退路，一个都不能放走。”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，迅速敲定细节。
外面风渐大，吹得旗子哗啦作响。
突然，风宝从梁上探出身子：“有人从后巷摸过来了！四个，贴着墙走，速度快！”
严冰雪立刻吹响口哨，三短一长。
全府警铃再响。
尉迟逸风抓起令旗，大步出门。严冰雪紧随其后，手里握着药囊和匕首。
亲卫队迅速集结，按照新部署奔赴各岗位。
严冰雪站在台阶上，望着漆黑的院落。她的呼吸很轻，心跳却很快。
这场仗，不能再被动挨打。
必须赢。
尉迟逸风回头看了她一眼：“准备好了？”
她点头：“让他们来。”
他挥下令旗。
刹那间，东南角火光冲天，喊杀声起。
敌人果然中计，主力转向支援。
可就在此时，北坡方向也传来爆炸声。
一道火光腾空而起，照亮半边夜空。
严冰雪猛然抬头：“不好！他们是双线进攻！”
尉迟逸风脸色一变：“快，调人回防西北！”
风宝从天上俯冲而下，落在她肩头大叫：“那个戴铁手套的动了！他带着人直奔议事厅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