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出门，对着赶来的各队首领说：“刚才那两人，不是主力，是探路的。他们就是冲着这个空档来的。”
众人沉默。
“我们能挡住外敌，是因为一条心。”她声音冷了下来，“可今天，我们自己撕开了口子。敌人没攻进来，是我们的人先松了手。”
没人说话。
尉迟逸风走出来，站在她身边：“从现在起，换防必须双派同时到场，签押画押。缺一人，责任归双方。火油、箭矢、药品，每日清点公示。谁再为私利耽误军务，我不问出身，当场拿下。”
命令传下，众人陆续散去。
严冰雪回到厅内，坐了下来。她感觉脑袋发沉，眼睛干涩。这一夜没合眼，药囊里的东西也快耗尽。
风宝跳上桌角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，忽然用喙啄了啄她的手背。
她抬头：“怎么？”
风宝转头看向门外。
她顺着望去，只见铁剑门副领独自站在廊下，手里拿着那块被送回的腰牌，站了一会儿，最终转身离开。
她收回视线，打开药囊，翻了翻剩下的药包。止血散还有两包，解毒丸一粒未动，迷魂粉确实没了。
尉迟逸风走过来，倒了杯茶递给她。
她摇头：“喝不下。”
“撑不住就歇一会儿。”
“不能歇。他们刚压下去，万一再起争执，风宝顾不过来。”
正说着，风宝忽然跃起，飞出门外。
她立刻起身：“又怎么了？”
亲卫跑进来：“西南角粮仓附近，有人看见两个穿同样靴子的人来回走动，像是在传递东西。”
她抓起炭笔，在图上圈出位置：“那里是慕容轩的人负责巡防。通知他，查清楚是谁在乱走。”
尉迟逸风看着地图，忽然道：“问题不在谁走动，而在谁允许他们走动。”
她一愣。
“换防名单是你定的，可执行时有没有人私自调人？比如，本该守东街的，去了西巷？”
她迅速翻开记录册，一页页翻看。
手指停住。
有一行字迹很淡，写着“东街二组轮替至西巷”，下面没有签名。
“这不是我的笔迹。”她说。
尉迟逸风拿过册子看了看：“也不是亲卫统领的。有人冒签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。
“目的呢？”她问。
“制造混乱，嫁祸某一方，让联盟彻底分裂。”
她立刻下令：“召回所有未在岗人员，重新核对身份。从现在起，任何调动必须我和王爷共同签字。”
亲卫领命而去。
她坐在桌前，手撑着额头。事情越来越复杂，不只是打架争资源那么简单了。
风宝飞回来，落在她肩上，羽毛微微抖动。
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背：“你也累了？”
风宝没叫，只是把头靠在她耳边，轻轻蹭了一下。
这时，尉迟逸风忽然开口：“你还记得三年前，我们在南镇截下的那批黑货吗？”
“记得。车上全是假籍册，还有几把刻着门派名的刀。”
“当时你说，有人想挑起江湖仇杀。”
“现在看来，他们成功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