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酒是好喝，不过别喝醉了！”谢御天提醒道。虽然美颜丹和驻颜丹提高了她的体质，但终究是凡人。
“我酒量很好的，再说这不是还有你在嘛？这么好喝的酒不让我喝，你还说奖励我？”李沐曦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。
“那你慢点喝，来，吃点菜！”谢御天给她夹了一块肉。
李沐曦红唇微启，把肉吃了下去，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白玉杯的杯壁，醇香的酒液轻轻晃动，在杯沿晕开一圈水痕。
她仰起脖颈，喉间吞咽的弧度在灯光和云雾中若隐若现，不少酒液从嘴角溢出，沿着下颌的曲线滑落，最终没入胸前的雪白。
“慢点喝！”谢御天看着她的模样，无奈道，然后递给她一方丝帕。
李沐曦抓住谢御天的手，脸色微红，眼神迷离：“御天，要了我吧！”
那眼神里藏着烧到第七分就熄灭的火焰、酿到第九度便收住的甜酒，以及所有悬停在唇齿间的情欲。
“说吧，想要我为你做什么？”谢御天看着她的眼睛，想要知道她真实的思考。
“你，你都知道了？！”李沐曦眼神中的迷离消退了一些，添了少许愧疚与无奈。
“我知道的不多，你可以说说，也可以不说。不管怎样，你都是我信任的人！”谢御天平静道。
“信任吗？”李沐曦喃喃道，“可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。我一开始就是怀着利用你的想法接近你的！在德市，我听说你给小胡制作了一块护身玉，关键你还那么年轻，前途无量！我便把宝押在了你的身上。”
李沐曦眼眶微红：“严格来说，我其实不是小胡的小姨妈，不过他并不知道。我是被小胡的母亲李姨养大的，李姨是我父亲的远房亲戚，也是我母亲最好的闺蜜。
为了保护我，对外宣称是我是她的妹妹，所以小胡只知道我是他的小姨妈。
我的父亲是李家主家上一代的嫡长子李承煜，我的母亲是闽省郑家的嫡长女郑一容。
本来我的父亲是李家的继承人，但李承焕通过肮脏的手段害死了我的父亲，母亲在郑家的保全下活了下来，但却被家族要求改嫁给李承焕。
这种情况在世家大族中很常见，女子大部分是联姻的工具，而谁是李家继承人，谁便是郑家的女婿。
我母亲宁死不从，但那个时候已经怀上了我，她提出来为亡夫守孝一年，之后便嫁过去。因为本来改嫁亲兄弟也不是多光彩的事，而母亲这种可以给家族带来好名声的行为，李家和郑家没有理由拒绝，便答应了。
母亲悄悄生下我以后，把我委托给李姨，便准备出嫁，因为她想要在成亲当晚刺杀李承焕。但李承焕竟早已步入武道，李家众人皆不知情。母亲自然不是对手，被李承焕强了之后羞愤自杀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李沐曦已泪流满面，泣不成声。
谢御天把她揽入怀中，而她把谢御天紧紧抱着，十分用力，仿佛在抓住什么依靠。
她的眼泪如洪水溃堤一般奔涌而出，在薄雾与微光的夹缝中，泪痕将光影蚀刻成抽象派的画布。
那些晶亮的液体沿着颧骨缓慢游移，像冰川纪末的最后一滴融水，带着整个时代的寒凉坠入虚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