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五点，梧桐小区物业办公室。
电话铃声响起。值班的小李刚端起茶杯，被突然的响声吓了一跳，热水溅到了手背上。
靠……小李甩了甩手，拿起话筒，喂，梧桐小区物业。
“我要找王恒！”话筒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，语速极快，透着焦躁。
小李揉着被烫红的手背，环顾空荡荡的办公室：“王叔不在，你找他什么事？”
“是这样的，我是2栋101的住户张越！”对方更急了，“昨天晚上我专门去找他投诉问题，他当时听得可认真了，还说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事儿。”
小李拿起记录本，开始记录：“您具体投诉什么问题？”
“就是201住户家里太吵的事啊，我就在她楼下，根本睡不着。”张越语气带着不满，“结果今天我在楼下碰到王叔，这家伙态度完全变了，说是什么接了不等于必须处理，你听听，这叫什么话！”
小李停下笔，皱起眉头：“真有这回事？”
“绝对真，说假话我出门被车撞！”张越声音带着委屈。
小李觉得有些奇怪，王恒虽然有时候健忘，但从来不会对住户的投诉这么不负责任。
而且张越说的这些话，确实不像王叔的风格。
“好，请您先冷静，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。”
刚挂断电话，没想到又响了。
“喂，物业吗？我要反映个情况。”这次是个中年女人，听起来有些紧张。
“您请说。”
“我是5栋的住户，刚才碰到老王，感觉他人有点不对劲。”
小李一愣，怎么又是王恒。
“哪里不对劲？”
女人压低声音：“我抱着孩子在小区里逛，结果他看到后，就一直看着我的孩子，眼神很渗人。以前他见到小孩都会逗两句，这次连招呼都不打，我叫他他也不理，吓得我赶紧跑了。”
“您放心，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的。”
电话挂断后，小李还没来得及整理思路，第三个电话又来了。
“喂，物业吗……”
电话开始一个接一个响起，小李忙得焦头烂额。第四个、第五个、第六个……每个住户都在反映王恒的异常表现。
有人说他忘记了小区的基本情况，有人说他的口音都变了，还有人说他莫名其妙追别人家的狗。
电话开始一个接一个响起，将近半个小时没停过，小李忙得焦头烂额，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。
他不知道什么原因，一向人缘极好的王恒，怎么今天被这么多人投诉。
慌乱中，他突然想起一个人的电话，连忙拨通。
那些治安官抽血后离开时，其中一个很奇怪的治安官专门跟小李交代过，如果小区里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，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他们。
小李翻出那张名片，手指颤抖着拨通电话。
“喂，你好，是——”
话音未落，门口突然出现一道黑影。
小李抬头看去，是王恒。
王恒挂着熟悉的和蔼笑容，缓缓走进办公室：“小李，给谁打电话啊？”
小李下意识地捂住话筒，心跳加速。
“王叔，您来得正好，刚才有好几个住户打电话投诉您…”
话筒里传来常安的声音：“喂？”
王恒听到话筒里的声音，眼神瞬间变得阴沉。
小李察觉到这种变化，慌忙想要解释，却发现王恒的手已经伸向了桌上的装订机。
“啊——”
惨叫声在小区里炸响，传得很远。
三分钟后，金老和常安匆忙赶到现场。
物业办公室门口已经围了十几个住户，都是听到惨叫过来看热闹的，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中年男人脸色发白：“死人了，小李被杀了！”
常安推开人群，快步冲进办公室，小李倒在血泊中，脑袋被装订机砸得血肉模糊，桌上的电话听筒还在传出滴滴声。
金老则是留在外面，向众人询问了事情的经过。听到‘王恒’的名字后，他神色变了变。
这倒不是他认识对方，或者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，而是他们苦苦找寻的目标……终于露面了。
常安草草看完尸体出来，也听到了众人在谈论这件事，他压低声音，但眼中的激动掩饰不住：“金老，是杜维吗？”
金老对他招招手，示意他到一旁说话。
两人离开人群，治安官们也恰好赶来，开始疏散围观的住户，安抚大家的情绪，办公室门口很快就清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