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大茂拦在他跟前。
“傻茂,皮痒了是吧?我东西哪来的还得跟你交代?”
“心虚了吧?你哪弄得到收音机?”
“大茂,我知道。”
阎埠贵岂会错过讨好何雨柱的机会,“柱子这收音机是昨儿那位领导给的。”
他不理会许大茂,转向众人:“大伙都听说柱子被厂里安排学俄语吧?这收音机就是借他学习用的。”
——三大爷到底留了个心眼。
“竟是真的……”
“傻柱这是要出息了。”
“还叫傻柱?得叫何雨柱!”
旁人不过议论几句,向来瞧不上何雨柱的许大茂却红了眼。
妒火攻心,他脱口而出:
“凭啥?他一个初小文化的厨子!凭啥学外语?你们轧钢厂领导瞎了眼……”
如今的许大茂毕竟不是后来那个二十八岁的滑头。
十八岁的少年气血方刚,说话不过脑子。
许父吓得魂飞魄散,一把捂住儿子的嘴,拽着许母连拖带拉把人弄走,一路不住向四周赔罪。
院里不少人在轧钢厂上班,他生怕这话传出去,叫人以为是自己的意思。
贾东旭上前道:“柱子,那天是我妈不对,哥给你赔个不是。
改天备瓶好酒,咱哥俩好好喝一顿。”
这倒出乎何雨柱意料。
旁人跟着附和:“是啊柱子,往后当了领导可别忘了大伙儿。”
众人七嘴八舌应和着。
何雨柱暗想:这可真应了那位黄姓演员的话!
面上却客气道:“我何雨柱什么人,街坊邻里有难处,能帮一定帮。”
场面话谁还不会说两句?
“都散了吧,该上工了。”
***
何雨柱进了老太太屋。
“老太太,您瞧我带啥来了。”
“乖孙,我都听见啦。”
聋老太太笑得满脸褶子,伸手轻抚何雨柱的脸颊。
近两年灵水调养,她部分白发转青,面色红润,连一大妈都说她越活越年轻。
“没想到我大孙子这般出息。”
“太太,这收音机留给您白日解闷,我教您用。”
老太太却板起脸:“这是公家配给你学习的,我怎能占公家便宜?”
每个时代,总有些人令人敬重。
何雨柱放下收音机,赶紧关上门,压低声音:“太太,跟您交个底——这收音机是我的。
原先厂里的娄董您知道吧?”
“知道,厂子早先不就是他家的?”
“如今不是了,他年年拿分红。
这收音机是娄董送的。”
聋老太太狐疑地盯着他:“这么金贵的东西能白送你?”
见何雨柱憋着笑,她也笑起来:“臭小子,还有事瞒着我?”
“要不怎么说您眼毒呢。”
何雨柱声音更低了,“孙子要成家了,对象是娄家姑娘,这算他家的陪嫁。”
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。
“太太我啊,从没看走眼过,倒在你这儿看岔了。
岔得好!”
“你打小嘴碎,我总怕你吃亏。
谁成想,自打进了轧钢厂,人越来越灵光,还学会瞒天过海了。”
何雨柱也笑:“老太太,您别总拿老眼光瞧我。
时代在变,我也得进步。”
“太太改,太太改。”
老太太连连点头,又压低声音:“这事可甭往外说,一大妈也别说。”
“我还想让你带人来给我瞧瞧呢。”
何雨柱又将前因后果细说一遍。
“你想得周全。”
老太太颔首,“老许家没一个好东西,那许大茂更是青出于蓝。
搁旧社会,准是个汉奸料。”
她欣慰地望着何雨柱:“我孙子总算长进了。
早先还怕你吃许大茂的亏,如今看来,你小子藏得够深。”
老太太话锋一转:“这院里啊,除了老许家,就数刘海中要防。
他本事不大,却一门心思往上爬,为达目的啥都干得出来。
我料他今晚准提酒菜上你家。”
姜还是老的辣。
“至于你一大爷,我不多说了。
他怎么对一大妈的,大伙有目共睹。
换别人,早续弦了。”
一大爷确是个争议人物。
有人说他仁义,也有人骂他伪善到骨子里。
无论如何,回想起来,只让人觉得——膈应。
那句柱子,做人不能只顾自己的说教,实在令人作呕。
至于他与秦寡妇深夜密会之事,各人有各人的看法。
标题党式的流言早已传开:
震惊!寡妇与老汉深夜密谋不可告人之事......
老太太絮絮叨叨地数落着:
阎埠贵这人,整天就惦记着花生瓜子这点蝇头小利。”
不过也怪不得他,一家六张嘴等着吃饭。”
老四丫头才多大,不精打细算怎么行。”
可算计过头终有报应,小阎迟早要栽跟头。”
这位精于算计的三大爷阎埠贵,
忙活一辈子,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还有那个老虔婆贾张氏,
孙子,前几 ** 处置得欠妥。”
下回她再闹腾,让奶奶来收拾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