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顶”会所隐匿于城市摩天楼的顶层，以极致的私密性和高昂的门槛着称。沈绮梦以一位海外归国、对前沿网络安全技术抱有浓厚兴趣的年轻女投资人的身份潜入。她穿着剪裁优雅却并不张扬的珍珠灰色套装，妆容精致而不艳俗，身上喷洒的是另一种符合身份的商业香氛，而非那令人窒息的“雪松与冷月”。她看起来，就像任何一个出身良好、试图在科技领域寻找机会的年轻名媛。
论坛的气氛严肃而专业。沈绮梦坐在角落，看似专注地听着演讲，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着那个坐在前排、身形精干、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——韩东昇。他果然如资料所述，警惕性极高，即使在听讲时，身体也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反应的紧绷姿态，与周围略显松弛的学者们格格不入。
中场休息时，机会来临。韩东昇独自一人走向露台，似乎是去透口气。
沈绮梦端起一杯香槟，状似无意地也走向露台。夜风凛冽，吹动她的发丝。露台上只有他们两人。
“韩先生的演讲真是令人印象深刻，”她走上前，用一种恰到好处的、带着钦佩与好奇的语气开口，发音是刻意练习过的、略带异国腔调的中文，“尤其是关于零知识证明在跨境支付中的应用前景。”
韩东昇转过身，警惕地看了她一眼，但面对这样一个美丽、看似无害且对他专业领域有所了解的年轻女性，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半分，出于礼貌微微颔首：“过奖。只是些粗浅看法。”
“您太谦虚了，”沈绮梦浅笑，眼神清澈，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求知若渴的后辈，“我一直认为，真正顶尖的安全理念，往往存在于像您这样的实践者手中，而非纸上谈兵。”她巧妙地引用了几句资料中显示的、韩东昇曾在非公开场合表达过的技术观点。
这精准的投其所好，果然让韩东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些许遇到“知音”的缓和。他难得地与她多交谈了几句。
沈绮梦一边应对，一边全神贯注地调动起那特殊的精神力。这一次，没有药物辅助，没有外部指令，全靠她自己。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如同无形的水流，小心翼翼地、极其缓慢地渗透着对方坚固的精神壁垒。
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艰难。韩东昇的意志力远超常人，潜意识里似乎还受过某种反催眠的训练。沈绮梦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快速消耗，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，端着酒杯的指尖微微颤抖，但她脸上依旧维持着完美的、专注倾听的笑容。
她引导着话题，从技术聊到行业趋势，再看似不经意地切入到资金流动与安全的关系上。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、抚慰人心的韵律，眼神专注而真诚，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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