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正在与绮罗小姐商议要事，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管家低声解释。
要事？单独商议？
沈绮梦的脚步顿在原地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了一下。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，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木质，看到里面那两人并肩而坐、密谈的身影。
一种被排除在外的、冰冷的失落感，瞬间包裹了她。
她默默地退到走廊的阴影里，背靠着冰凉的墙壁，等待。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。她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、压低的交谈声，听不真切内容，但那属于沈君恒的、偶尔变得略显缓和的语调，却像针一样刺着她的耳膜。
她想起以前，很多任务，哪怕她只是负责辅助，沈君恒也会让她在场，听取她的分析。可现在……
是因为姐姐更优秀吗？是因为她上次庆功宴的“不得体”？还是因为……在沈君恒心中，她永远只是个需要被“督促”的、不值得完全信赖的妹妹？
各种猜测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，让她喘不过气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。沈绮罗先从里面走出来，脸上带着一种沈绮梦从未见过的、混合着凝重与某种被委以重任的奕奕神采。她看到守在门口的妹妹，愣了一下，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：“梦梦，你来找哥哥？”
“嗯，汇报一些常规分析。”沈绮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。
这时，沈君恒也走到了门口。他的目光掠过沈绮梦，点了点头，语气平淡：“进来吧。”
没有解释刚才与沈绮罗密谈的内容，没有多余的一句关心。仿佛她只是一个按时前来汇报工作的、普通的下属。
沈绮梦低着头，走进书房。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姐姐身上淡淡的香水味，和沈君恒常用的那款冷冽的雪松气息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一种让她心口发闷的味道。
她开始机械地汇报自己的工作，声音平稳，条理清晰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内心深处某个地方，正在一点点冷却、下沉。
她清晰地感觉到，一条无形的界限，正在她与姐姐、与沈君恒之间，缓缓划开。
而她，被留在了界限的另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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