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嘴。苏沉璧撕下一截衣袖按在她伤口上,再动一下,我就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疯。
山风突然大作,吹散了苏沉璧束发的丝带。
暗卫统领厉喝一声,抓着刺客的发髻将人狠狠按进冰桶。水面剧烈翻腾,浮冰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。那明倚在太师椅上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鎏金扶手。
哗啦——
刺客被拽出水面时,苏沉璧正用绢帕擦拭令牌上的血污。月光从地牢的气窗斜射进来,照见字背面那个狰狞的狼头图腾。
有趣。她突然轻笑,染血的指尖在供状上画了朵带血的梅花,林相府上的令牌,背面刻着北戎王庭的图腾。绢帕轻飘飘落在地上,私通敌国,可是诛九族的大罪。
刺客剧烈咳嗽着,突然浑身抽搐:你们...都要死...北戎大军已经...
龙华月的玄铁战靴碾上他胸口,染血的陌刀挑起他下巴。刀锋上的血珠顺着刺客的喉结滑落,在肮脏的囚衣上洇开一片暗红。
在哪?她声音比地牢的冰砖还冷。
黑水...河谷...
一声,那明捏碎了手中的茶盏。苏沉璧猛地抬头,与龙华月视线相交——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骇。
(黑水河谷!)
龙华月的刀尖不自觉地下压,在刺客脖颈划出血线。那里距离雁门关只有五十里,若是北戎大军已经...
备马!苏沉璧突然转身,官袍在潮湿的地牢卷起一阵风,传令烽火台!
那明慢条斯理地站起身,踩过地上那朵血梅:把这位壮士的舌头割了,连人带令牌给林相送去。她抚平袖口褶皱,笑得温柔,就说...本宫请他看场好戏。
地牢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更鼓声。龙华月握刀的手微微发抖——那不是寻常的更鼓,而是边关告急的讯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