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，那明的手机像发了疯一样震动起来。
金总！滨河下游出现大面积死鱼，沿岸三个小区已经闻到刺鼻气味！环保局长的声音里满是恐慌，初步检测是工业废水违规排放，但找不到源头！
那明瞬间清醒，一把抓过床头的平板调出系统地图。河流流域图上，一大片刺目的红色从城北工业区一直蔓延到市中心，污染指数已经爆表。
通知应急小组，一小时后滨河公园集合。她边说话边往身上套衣服，调十台净化车过去，再联系...
话没说完，系统小六突然弹出紧急提示：
【警告！城市环境恶化，任务进度滞后15％！剩余时间4年8个月3天！】
那明的手指顿了一下。环保任务的期限本来就紧迫，这场污染危机无疑是雪上加霜。
小六，调出污染源追踪功能。
系统地图立刻细化，显示出污染物的扩散路径。那明眯起眼睛——源头不在工业区，而在更上游的一个隐蔽排水口，地点恰好是...林家控股的制药厂旧址！
二十分钟后，那明站在滨河岸边，刺鼻的气味让她不得不戴上口罩。河面上漂浮着成片的死鱼，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白光。远处传来居民的哭喊声，几户人家正被紧急疏散。
金总！绿源的技术总监跑过来，净化车堵在路上了，至少还要一小时！
那明正要发火，天空中突然传来嗡嗡声。十几架无人机组成的编队低空飞来，每架下方都悬挂着圆筒状装置。
那是...？
纳米级污染吸附剂。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星辰科技的最新研发成果。
那明转身，阳方一身工装打扮大步走来，眼下有明显的青黑，显然也是刚从床上被叫醒。他手里拿着控制终端，手指飞快地操作着。
无人机可以覆盖人力难以到达的区域。阳方头也不抬地说，已经设定好程序，十分钟内覆盖第一污染带。
那明不得不承认，这是个聪明的解决方案。她调出系统数据：污染源在上游5公里处，一个隐蔽排水口。
阳方挑眉：你怎么知道得这么精确？
商业机密。那明避而不答，当务之急是堵住源头。
我带了一队工程师。阳方说，但需要当地向导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瞬间达成共识。
我带路。那明转身走向越野车，你的人跟上。
黎明前的黑暗中，两支车队一前一后驶向河流上游。那明通过系统不断修正路线，而阳方的无人机群始终在上空盘旋，实时传回污染扩散画面。
就是那里。那明指向一处看似普通的河岸，系统显示地下有管道通向河流。
阳方的人立刻开始探测，果然发现了一条被掩埋的排污管。技术员撬开井盖，刺鼻的化学气味扑面而来。
需要人下去关闭阀门。工程师检查后汇报，但下面气体浓度太高，至少需要半小时准备防护...
没那么多时间。那明看向已经泛白的天际，天亮后污染会扩散到饮用水取水口。
她正要亲自下去，阳方一把拉住她：我来。
没等那明反对，他已经系上安全绳，戴好简易面罩，利落地跳入井中。那明趴在井口，听着下面传来的金属碰撞声，心跳快得不像话。
阀门锈死了！阳方的声音从对讲机传出，伴随着剧烈的咳嗽，需要...工具...
那明立刻让人送去破拆装备。漫长的十分钟后，阳方终于爬上来，浑身湿透，脸色苍白，却挂着胜利的微笑：关掉了。
话音刚落，他就剧烈咳嗽起来，身子一晃差点摔倒。那明下意识地接住他，手掌触到他后背的瞬间感受到不正常的温度。
你发烧了！
没事...阳方试图站直，却再次踉跄。
那明不由分说地把他塞进车里：去医院。
等等...阳方虚弱地抓住她的手腕，污染还没完全控制...
交给我。那明斩钉截铁地说，你的人都听我指挥。
阳方还想说什么，却被一阵更剧烈的咳嗽打断。那明对司机使了个眼色，车子立刻驶向医院。她站在原地，看着远去的车尾灯，手腕上还残留着阳方掌心的温度。
三天过去，污染危机终于得到控制。
那明几乎没合过眼，指挥着数百人的团队日夜奋战。阳方在第二天就强行出院回来工作，两人默契地分工合作——她负责技术方案和资源调配，他则处理人员安排和居民安抚。
金总，c区净化完毕！
阳总，无人机队需要补充吸附剂！
命令和报告在两人之间不断传递。那明发现，阳方总能提前预判她的需求，而她也不自觉地开始配合他的节奏。当危险化学品罐出现泄漏风险时，两人背靠背站在第一线，一个指挥技术员堵漏，一个组织居民疏散，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