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道石门关闭的瞬间,蛛银铃的银丝如闪电般刺入侍卫后颈,挑出一只紫黑色甲虫。甲虫腹部竟长着张缩小的人脸,酷似七皇子!子母噬魂蛊她刚捏碎虫子,密道深处突然传来机括运转的轰鸣。
鸩罗衣一手扶住玄琅,一手拉住妹妹狂奔。两侧墙壁开始渗出粘稠的毒雾,所过之处青铜阶梯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蛛银铃的银丝在身后织成屏障,毒雾腐蚀银丝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,像有无数厉鬼在啃噬金属。
拐角处出现三条岔路,分别标记着三个血字。玄琅虚弱地指向中间:祭坛...有解药...说完又喷出一口黑血,血中混杂着细小的金属碎片——那是同命蛊在啃噬他的内脏。
通道尽头是个圆形石室,中央祭坛上供着尊蛇首人身的神像。诡异的是,这神像竟有六条手臂,每条手臂都握着件刑具。鸩罗衣将玄琅平放在地,掀开他的护心镜——胸口已浮现蛛网状青纹,最中心的皮肤开始透明化,隐约可见里面蠕动的蛊虫。
同命蛊进入最后阶段了。她快速检查祭坛上的青铜器皿,发现每个容器底部都刻着铜铃族徽记,需要蚩离的血做药引,还要...话音戛然而止,因为她发现祭坛上的烛火全部变成了诡异的绿色。
蛛银铃突然指着神像的眼睛:姐姐,那是不是...蛇神左眼镶嵌的宝石在绿光中显露出真容——正是蚩离那枚耳坠铜铃!更骇人的是,宝石表面不断渗出鲜血,仿佛有生命般脉动着。
鸩罗衣刚要取下宝石,祭坛突然轰隆旋转,露出下方暗格。暗格里蜷缩着个血人——蚩离的紫色苗装已经碎成布条,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铜铃形状的烙印。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腰间:九枚铜铃只剩三枚还挂着,其余位置的血肉模糊可见白骨。
疯狗?!蛛银铃惊呼,银丝下意识地织成防护网。她敏锐地注意到,蚩离每呼吸一次,祭坛上的蛇神像就诡异地蠕动一下,仿佛在吸食他的生命力。
蚩离勉强抬头,左眼下的泪痣已经变成黑色。他扯出个惨笑,声音沙哑得不像活人:来得...真慢...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细小的铜铃碎片,老皇帝...快不行了...七皇子...用童男童女...炼延寿丹...
鸩罗衣割破他手腕取血,混着祭坛上的药粉喂给玄琅。当青纹开始消退时,密道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铠甲碰撞声——至少有五十人的队伍正在逼近。
御林军。蚩离艰难地支起身子,剩余的三枚铜铃突然无风自动,皇帝...要见你们...他每说一个字,铜铃就裂开一道缝隙,小心...三皇子...他才是...
话音未落,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已冲进石室。为首的将领刚举起长矛,就看到三个恭敬地行礼,以及被担架抬着的五皇子。将领疑惑地看向祭坛——蚩离的身影和蛇神像上的血铃早已消失不见,只剩祭坛中央一滩正在凝固的血迹。
奉旨护送殿下入宫。鸩罗衣举起腰牌,声音毫无破绽。她背在身后的左手却悄悄结印,一只透明蜘蛛顺着袖管爬入玄琅耳中。
将领犹豫地检查腰牌,突然发现牌面暗纹组成了龙形——这是只有皇帝近卫才有的标识。他刚要跪地行礼,蛛银铃的银丝已经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脚踝。没人注意到,一缕紫烟正从将领的耳孔中缓缓渗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