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住！别跑！
素翙在阳间的街道上狂奔，白色长袍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银光。前方三十米处，一个半透明的老鬼魂正以诡异的z字形路线逃窜，时不时还回头做个鬼脸。
该死的赵老六！素翙咬牙切齿，死了二十年还这么能跑！
程不弃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，新发的鬼差靴子不合脚，跑起来像只笨拙的鸭子。素、素大人，我跑不动了...他气喘吁吁地喊道。
废物！素翙回头怒骂，却见程不弃被一块凸起的砖石绊倒，整个人以极其夸张的姿势向前扑去——
一声巨响，程不弃不偏不倚砸在了一处看似空无一物的空气中。令人震惊的是，那里突然显现出赵老六扭曲的脸，两一起滚进了路边的垃圾堆，惊起一群野猫。
等素翙赶到时，赵老六已经被程不弃压得现了形，正翻着白眼吐着舌头，活像条被车轮碾过的咸鱼。
这...这也可以？素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。她蹲下身，用锁魂链戳了戳赵老六，喂，别装死。
赵老六虚弱地抬起手：白...白大人...我认栽...这小子身上有古怪...说完就晕了过去。
程不弃灰头土脸地从垃圾堆里爬出来，头上还挂着半片烂菜叶：素大人，我是不是又搞砸了？
素翙没有回答，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半晌，突然眼睛一亮：等等...你刚才是不是直接撞破了隐身术？
程不弃茫然地拍打着身上的垃圾，我就是摔了一跤...
素翙突然抓住他的肩膀：再走几步试试！
什么？
少废话，走！
程不弃只好沿着昏暗的小巷慢慢往前走。奇怪的事情发生了——沿途的墙壁里、地缝中，竟然陆续飘出几个半透明的游魂，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，不由自主地跟在了程不弃身后。
我的天...素翙惊讶地张大嘴，七个...八个...九个...
不到半小时，巷子里已经跟了长长一串游魂，个个神情恍惚地尾随着程不弃，活像被牧羊犬驱赶的羊群。素翙只需要跟在后面，轻松地一个个套上锁魂链就行。
这效率...素翙看着记功簿上密密麻麻的名字，喃喃自语，抵得上我半个月的工作量了。
程不弃战战兢兢地回头：素大人，这些鬼为什么都跟着我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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