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回记忆水晶，指尖残留着微凉的触感。
“三十七个人，都像他一样，把魔法当成私密的画笔。”她喃喃道，目光扫过四周碎裂的水晶柱，每一根都曾记录着一个毕业生的轨迹。
“而你，是那把橡皮擦。”小六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，平静到近乎冷酷。
那明没有回答。她合拢风衣，转身准备离开，却在迈步的瞬间瞥见脚边的一块碎镜片。镜面映出她的脸，却不是此刻冷峻的轮廓——而是十七岁时的她，穿着毕业礼服，站在学院的钟楼下，哭到浑身颤抖。
镜中的少女嘴唇开合，似乎在说什么，但没有声音。
那明瞳孔微缩。
“啪。”
镜片毫无征兆地碎裂，像是被某种力量蛮横地打碎，残渣飞溅，划破她的指尖。血珠渗出，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作银色的光点消散。
档案室重归寂静，仿佛刚才的异象从未发生。
那明盯着自己的指尖，眸光晦暗。
“小六。”她突然开口，“调出我的毕业记录。”
“权限不足。”小六的回答干脆利落。
“以回收任务执行者的身份申请。”
“申请驳回。”小六的声音依旧平静，“你的档案被加密，加密者——”
它停顿了一秒。
“——是林渊。”
那明缓缓握紧拳头，指节发白。
钟楼的灯光、照片里的幻影、被加密的档案……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谜题，而谜底或许就藏在那三十七个名字背后。
她迈步走向阶梯，靴跟碾过那些镜片的残渣，发出细碎的脆响。
“去上海。”她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