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掏出手机——信号仍被屏蔽，无法对外。小六从天花板垂下机械臂，显示屏闪着红光：【信号被屏蔽，无法上传云端，但可本地比对。】
「比对什么？」
下一秒，屏幕跳出两段监控截帧——
【昨晚22:45，书房门口】
一个戴鸭舌帽、穿花匠制服的男人弯腰插u盘，右手戴硅胶指模，指模纹路赫然是那明的指纹。他低头时，帽檐掉落，露出半张脸——充家司机，老徐。
仇棱瞳孔骤缩，指节捏得咯咯响。小六继续弹出窗口：
【指模来源：3d打印，指纹数据取自公开拍卖图录——那小姐曾握锤击锤，照片被高清放大。】
「泄密、栽赃、连环套。」仇棱冷笑，「充媱，你急什么？」
讯问室，梁督察接到技术科电话，脸色越来越沉。挂断，她看向那明：「令牌编号确实属于充氏。我们的人会去核实。但你仍有嫌疑，暂时不能离开。」
那明点头：「我理解流程。不过，我需要打一个电话。」
「嫌疑人没有对外通话权。」
「不是对外。」那明抬眼，「是给仇棱——让他把保险柜第三层u盘交给你们，避免证据灭失。」
梁督察沉默几秒，点头：「开免提。」
电话接通，那明只说一句：「仇先生，把东西交给警方，密码1215。」
仇棱「嗯」了一声，嗓音哑：「你......还好吗？」
「好。」那明顿了顿，「记得午休30分钟，别忘了行程。」
「......我知道。」
电话挂断，梁督察看着那明，忽然道：「你很冷静。」
「慌张浪费能量。」那明靠回椅背，「我等你们还我清白。」
傍晚，充氏影业总部。
充媱站在落地窗前，听助理汇报：「警方去了老宅，带走u盘，但那明仍被扣留。」
她轻晃红酒杯，唇角微扬：「双线证据，她跑不了。」
话音刚落，办公室门被推开——梁督察带着搜查令走进来：「充小姐，警方怀疑贵公司职员徐某与商业泄密案有关，请配合调查。」
充媱指尖一紧，高脚杯「叮」地磕在桌沿，红酒溅出，像一滴血。
深夜，老宅。
仇棱站在屋顶，手里攥着那张被汗浸皱的行程表。腕表倒计时静静跳动——【175:19:22】
小六投放出淡蓝弹幕：
【证据链上传完成】
【嫌疑人老徐已控制】
【充氏影业令牌记录核实中】
【那明：24小时内有望解除羁押】
少年迎风站着，指节被冷风吹得发白。他把行程表折成纸飞机，朝夜空掷去——纸翼掠过红灯，像一叶不肯沉没的小舟。
「那明，」他低声道，「等你回来，工资翻倍继续算。」
远处，警灯早已散尽，城市沉入墨蓝。倒计时的红光仍在跳，却第一次不再像丧钟，而像——
一盏等人归航的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