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二十七，凌晨零点二十分，一架从苏黎世飞来的私人客机降落在江城国际机场。
舷梯放下，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黑色漆皮高跟出现在舱门口，风衣下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。她摘下墨镜，露出一张与仇震东有七分相似的侧脸——眉骨棱朗，鼻梁挺直，薄唇自带倨傲弧度。
「仇晚小姐，欢迎回国。」地勤弯腰递上外套，声音不自觉压低。
女人没接，只抬手抖了抖腕间的鳄鱼皮手包，一张折叠整齐的a4纸从指缝里滑出半截——dna鉴定意见：「支持仇震东为仇晚的生物学父亲。」
闪光灯亮成白昼，她却像早已习惯，嘴角勾出一点极浅的弧度：「终于，不用再姓别人的姓了。」
上午八点，看守所会客室。
充媱坐在长桌一侧，米色套装优雅得体，指尖摩挲着咖啡杯耳，目光落在对面——仇晚正低头在文件末尾签字，钢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像刀切奶油。
「合作愉快。」签完最后一页，仇晚把协议推回去，「我帮你在董事会拿到 10％ 投票权，你帮我嫁进仇家，各取所需。」
充媱微笑，声音温柔：「我更在意的是——那明。」
仇晚挑眉，似笑非笑：「一个管家，也值得充小姐动手？」
充媱垂眼，掩去一闪而过的冷意：「她握有仇棱 5％ 股份，又是绿色情绪的钥匙。不拔掉，你永远进不了仇家大门。」
仇晚轻笑，指尖在dna报告上轻敲：「那就拔掉。」
下午三点，仇氏老宅。
仇晚站在铁艺大门前，仰头看那块鎏金匾额——「仇府」。她深吸一口气，从手包里抽出dna复印件，对折，再对折，最后变成一枚坚硬的纸飞机，朝空中一掷——
纸飞机掠过门头，落在前厅台阶，像下达战书的羽毛。
管家老周惶惶来迎：「小姐......」
「是二小姐。」仇晚微笑，声音不高，却足够让佣人们听清，「告诉老爷子，他女儿回来了，来拿属于她的那一份。」
夜里十点，医院vip病房。
仇震东刚做完ct，头上缠着白色网帽，脸色比床单还灰。他看见仇晚进门，瞳孔猛地收缩，手指无意识抓住床单：「你......」
「父亲。」仇晚停在床尾，从手包里掏出dna报告，展开，放在他胸口，「别再叫我孽种，科学证明，我是你货真价实的血脉。」
老人呼吸急促，监护仪发出「滴滴」报警。仇晚却俯身，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：「我妈死了，你原配也死了，现在，轮到你的宝贝太子了。5％ 股份给外人？不如给我。」
她抬手，替老人掖了掖被角，指尖冰凉：「好好养病，别吓死了。游戏才刚开始。」
同一夜，看守所204房。
那明盘腿坐在水泥床上，手里握着硬壳纸——仇晚的律师送来的《股权转让通知》。内容简洁：「本人仇晚，依法继承仇震东名下 10％ 仇氏控股，现与充氏影业达成战略合作，拟收购那明小姐所持 5％ 股份，价格：一块钱。」
一块钱——羞辱价。
那明抬眼，看向摄像头，声音平静：「请转告仇晚小姐，一块钱买不到我的命，也买不到她的遗产。」
她把纸对折，再对折，最后折成一枚纸飞机，朝通风口一掷——飞机撞上铁栏，轻飘飘回落，像被折断的羽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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