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涵双垂眼，再抬眼时，眼底一片清明：“师兄，我有人了。”
夜里十一点，录制结束。
工作人员收机器，翟兴被经纪人请走，背影依旧挺拔，却透出一股落寞。
古涵双站在玻璃屋阳台，看远处海面，浪头一层层拍岸，像要把回忆也卷走。
忽然，敲门声响起。
她回头，少年站在门口，已换回黑衣黑裤，头发半湿，显然刚洗完澡。他没说话，只看着她，目光像被雨水洗过的黑曜石，亮得惊人。
“有事？”她问。
少年低声：“白天那句话，想确认一遍。”
“哪句？”
“下一辈子。”他走进来，门在身后合上，发出轻微“咔哒”，“说话算话？”
古涵双失笑：“节目效果，你也信？”
元锐泽停在她面前，半步距离，声音低哑：“我当真了。”
空气忽然安静，只剩海浪与心跳。
古涵双第一次主动抬手，指尖敲他额头：“小孩——”
话没说完，少年猛地握住她手腕，把人抵在门背，声音沉下来：“叫谁小孩？我21，成年了。”
他低头，呼吸落在她唇畔，带着薄荷牙膏的凉。古涵双背脊紧贴在门板，退无可退，手指下意识抓住他领口，布料皱成一团。
少年却停住，没有进一步动作，只低声问：“白天，你说‘我有人了’，指的是谁？”
女人抬眼，与他四目相对，灯光下，他睫毛颤得厉害，像蝴蝶振翅。她忽然心软，声音低下来：“你。”
少年喉结滚了滚，像等到宣判，终于俯身——
唇贴唇，不是借位，不是节目，是真真切切的亲吻。
他动作生涩，却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滚烫与急切，像要把所有吃醋、所有占有欲、所有喜欢，都通过这个吻告诉她。
古涵双大脑短暂空白，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头发，反吻回去。
窗外，满月升至中天，银辉洒进屋内，落在交叠的影子上，像铺了一层柔软的光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少年先退开一点，额头抵着她额头，呼吸紊乱：“……会扣分成吗？”
古涵双失笑，声音低哑：“下次再敢不问就亲，扣10％。”
“那问了呢？”
“也扣。”
“……”少年把脸埋进她肩窝，闷笑，“那就先欠着，等攒够十次，一起还。”
女人揉了揉他后颈，像给大型猫顺毛：“元锐泽，你赢了。”
“赢什么？”
“赢到……我提前翻牌。”她声音轻下来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。
少年愣住，半晌，伸手抱住她腰，像孩子抱住梦寐以求的玩具，声音闷而软：“古涵双，我等你翻牌，等了好久。”
后半夜，少年蜷在沙发睡着，呼吸均匀。
古涵双坐在地毯，背靠着沙发沿，膝上放着电脑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她侧头，看月光下那张年轻的脸，忽然伸手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睫毛。
“小孩。”她无声开口，却带上笑，“21岁，也真是个小孩。”
电脑屏幕自动变暗，映出她上扬的嘴角——
高冷如她，也终于承认，自己栽了。
窗外，海浪声渐渐变小，满月西斜。
镜头拉远，玻璃屋灯火昏黄，两道影子交叠，像被月光镶了一层银边——
假戏，已真做；
前任，成过客；
而属于“双泽”的篇章，才刚刚翻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