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傍晚，六点半，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被写字楼玻璃反射，像谁打翻的金粉。卓旋踩着人字拖，啪嗒啪嗒冲进出租屋，铁门在身后摔出巨响。
她第一件事不是开灯，而是扑向电脑，开机键一按，主机“嗡”地一声，像老牛拉破车。屋里黑漆漆，只有屏幕亮起，照出她惨白又通红的一张脸。
“100万……100万……”她嘴里念念有词，手指抖得连鼠标都握不稳。后台余额停在一串数字上：1,085,360.22元。一天之前，她的全部存款是0.3元；现在，她成了百万富婆。
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，疼得飙泪，才确认不是梦。
系统界面浮在右上角，淡金色倒计时：18:14:33。每一秒跳动，都像钱袋子在“哗啦”响。
【返利规则】
1. 单笔上限5万元，日上限100万元
2. 返利比例随“对象系数”浮动，最高1:2，最低1:0.5
3. 禁止自刷、互刷，一经发现，当场抹杀返利（红字加粗）
“对象系数”是什么鬼？卓旋没空细想，她要先验证——这钱到底能不能到自己卡里。
她打开网银，点击“提现”——
短信验证码→指纹→确认。
“叮！”
【您尾号8888的储蓄卡到账100万元，当前余额：1,000,360.22元。】
银行短信安静躺在通知栏，像一颗定心丸。卓旋长长呼出一口气，整个人软在椅背上，眼泪顺着太阳穴滑进耳朵。
“真的……自由了？”
自由的第一步，是先把“破班”甩了。
她掏出手机，对着报表拍了一张照片，发给李姐，附字：
【报表已扔，年终奖留给你买粉底——遮不住你的褶子。】
发送完毕，直接关机。想象李姐在屏幕那边跳脚，她笑得直拍桌子，笑得眼泪横飞。
电脑还开着，十个直播间依次排开，像十座小金矿。她刚才把100万分十份，每份10万，一口气砸进去，十分钟不到，银行卡多了200万。数字跳动得太快，她只能听见自己心脏“咚咚咚”砸肋骨。
她打开外卖软件，手指在屏幕上划得跟风火轮一样：
? 日料：金枪鱼大腹、海胆、和牛便当——298元
? 韩餐：芝士排骨锅、海鲜饼、草莓烧酒——226元
奶茶：芝士多肉葡萄x2——不如“精准投喂”。给那些“又小又惨又努力”的主播刷，系数高，返利高；给那些“大主播+土豪团”刷，系数被稀释，反而赔本。
她打开excel，新建表格，命名《返利模型1.0》：
列a：主播id
列b：实时人气
列c：礼物收入
列d：对象系数（系统提供）
列e：预计返利
函数一拉，一条曲线蹦出来——刷得越多，系数越低，返利越薄，甚至倒扣。
“嘶——”卓旋倒吸一口凉气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，她绝不会相信：刷钱太多，也会被系统嫌弃！
“这哪是神豪，这是高数+心理学+风投！”她喃喃道，却笑得更加兴奋。她从小就喜欢解难题，只是生活没给她机会。现在，机会来了。
周六，晨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