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清平坐在一家小饭馆靠里的位置,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丸汤。
“这雨美则美矣,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?说起来,卢凌风,我们晾的衣服都好几日没干了,再不放晴,我都没衣服可换了。”武清平说着还不忘咬了口鱼丸。
卢凌风面前也有一碗,没怎么动筷子,只是用勺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鱼丸到武清平碗里,随即眼神落在棚外连绵的雨幕上,带着几分不耐,他也不喜欢这鬼天气。
黄班头闻听此言说:“武姑娘习惯就好,南洲本就是多雨的地界,是这的特点之一,更何况现在是黄梅天,再有一个月就好了。”?
“还要一个月?”卢凌风紧眉头,指了指自己的衣摆,“你看这料子,天天潮乎乎的,我都觉得自己整个人要发霉了。”
武清平感慨:“如此看来还是长安好些,四季分明的。”?
一提到长安,卢凌风明显兴致不是很高了,估计还是在记挂着东宫那边。??
武清平也自觉说错话了,准备换个话题,忽然看到一个乞丐鬼鬼祟祟跑来:“那人干嘛的?”?
卢凌风的目光忽然一凝,落在谢班头身后的巷口。一个瘦小的身影披着破蓑衣,怀里鼓鼓囊囊的,应是揣着东西,脚步匆匆地往城外方向走,正是刚从祠堂柴房出来的冬郎。
“你们可见过此人?”卢凌风手指向冬郎的方向,语气骤然严肃。
黄班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,立刻点头:“是乞丐冬郎,打小就在南州乞讨,平日里虽穷,却没有过偷窃的前科。”
冬郎恰好路过小馆外,眼角的余光瞥见棚里的卢凌风,心里咯噔一下,脚步猛地顿了顿,随即更快地往前冲。
卢凌风岂能放过他,起身就喝道:“冬郎!站住!”
这一声叫得响亮,冬郎吓得浑身一哆嗦,怀里裹着财宝的破布哗啦啦地掉在地上。金钗、金饼滚了一地,在雨
水中闪着刺眼的光。他顾不上捡,只慌慌张张抓了两把金饼往怀里塞,转身就往城外跑。
谢班头和黄班头见状,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刀,紧随其后追了出去。
武清平也跟了出去,看到这么多金银财宝又忍不住流口水:“卢凌风我……”
卢凌风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:“财迷,别想了,不能。”
武清平撇嘴:“那他哪来的……”
“偷的呗……”
“冤枉啊大人!这不是我偷得!是我捡的啊!”?
武清平一听这话,表情瞬间复杂:“怎么我捡不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