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遐叔没办法,只好和谢班头一起抬那大缸。那缸又大又沉,独孤遐叔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,前胸后背都湿透了。
二人好不容易把那大缸挪开,露出下面的泥土。
武清平抽出幽兰剑,插进土里试探。
苏无名喊:“取锄头来。”
谢班头很快拿来锄头,刚要刨,苏无名又说:“给独孤遐叔。”
独孤遐叔接过锄头,看着苏无名严肃的眼神,知道他是在惩罚自己,只能认命去干。
他笨拙地刨着土,突然“当”的一声,锄头碰到了硬物。独孤遐叔眼睛一亮,连忙从土里挖出一个纸包,打开一看——是一块银铤。
“没想到被轻红藏在这儿了。”独孤遐叔笑着说。
武清平一把抢过那块银铤,质问道:“这是你的?即便是长安的官员,也很少有银铤,你这是哪儿来的?!”
“这是我祖传的!苏司马,您可做证啊,不是我私藏的!”独孤遐叔急了,又拿着锄头刨起来,“还有六块呢!我复姓独孤,祖上是北方来的官员,后来家道中落,但我成亲时,母亲给了我七块银铤,让轻红保管,说只有考取功名才能用……母亲去世后,我求了轻红好久,她都不告诉我藏在哪儿。”
武清平对着苏无名耳语:“师叔,看来那蒙面人知道这里有银铤。”
就在这时,黄班头冲了进来,脸色煞白:“苏司马、武将军,后山土地庙……”
苏无名和武清平又急忙跟着到了文庙,见冬郎哆哆嗦嗦地被押在廊下。
冬郎一见他们,立刻哭喊:“上官为我做主啊,我可没杀人呐!”
原来,冬郎觉得自己最近太倒霉,好不容易发了横财,结果却带来横祸,想让土地爷保佑他平平安安地再发一次横财。
用了苏无名给的药,才两个时辰他就觉得屁股没那么疼了,可以走路了,便决定去拜一拜土地爷。
他跪在土地爷像前许愿,抬头却发现土地爷的彩塑侧面破了个大洞。冬郎以为神像里面有财宝,便伸手去掏,结果掏出了一只女人的手。
苏无名和卢凌风走进庙里,只见土地爷像是空心的,一只手悬在破洞口。
“师侄找锤子来,把这彩塑砸了,注意尸体。”苏无名语气冰冷:“你们,去司马府把验尸的工具拿来。”
武清平拿着锤子小心翼翼的将彩塑砸碎,随后把尸体被抬到门板上。
冬郎一看,尖叫起来:“啊!是她!独孤家的娘子!”
武清平无奈叹息,随后转身吩咐:“把独孤遐叔押来认尸!”
独孤遐叔被押过来,晕晕乎乎地被按到尸体旁,一看清是轻红,顿时大叫起来。
只见轻红脖颈儿血肉模糊,有刀砍的痕迹。
轻红前颈的刀伤虽致命,但生前刀伤会皮肉紧卷、周遭出血,她的伤却相反。更重要的是,她后颈发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针孔,周遭呈黑紫,是中毒的迹象。
“卢凌风遭难时,那蒙面人用的暗器也是毒针,和轻红的症状一样,显然凶手不太可能是独孤遐叔了。”
苏无名点头:“我查了南州历年的凶案卷宗,没有相关记录,但向邻近各州去信申请协查,很快会有结果。不过,也不能完全排除独孤遐叔的嫌疑,即便他没杀轻红,也可能杀了刘有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