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县令就带着叶县丞走进了西厅。卢凌风正对着地图皱眉,见二人满脸堆笑,不由得放下笔,满脸诧异。
“哎呀,卢贤弟!”雷县令大踏步上前,“是老天有眼,皇恩浩荡,才把你这样的大才送到咱们橘县!”
他一把抓住卢凌风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卢凌风皱了皱眉,“你上任才不到七天,就破了那奸杀案,这可是橘县头一功!如今四十年前的碎尸案重现,这不是明摆着让你再立奇功,将来好官复原职嘛。我信你,定能把凶犯揪出来,还橘县一个清朗天!”
卢凌风本就吃软不吃硬,听着这话,心里的戒备渐渐松了几分,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:“县令如此看重,凌风感激不尽。之前多有顶撞,还望您海涵。”
“哎,提些干什么!都是为了公事!”雷县摆着手,话锋却悄悄转了,“不过,贤弟啊,老百姓都盯着这案子呢,咱们是不是得定个结案期限?一个月怎么样?不用太赶,别累着自己。”
“不用一个月,就七日。”卢凌风语气斩钉截铁,指尖轻轻敲了敲案几,“七日后若是抓不到凶犯,我自会辞官,还请县令提前订好宴席。”
叶县丞连忙在一旁附和,双手还不停地作揖:“卢兄真是豪气干云!佩服!佩服!!”
薛环一听眼睛瞪得老大,现在连个仵作都没有,他就敢夸下海口,什么都敢答应。
卢凌风带着薛环、耆长合作赶到光照寺时,寺院里已聚满了人。
仵作打开那包裹,脸色瞬间惨白,摘下手套就往外跑。
卢凌风追出去,只见那仵作蹲在地上呕吐,缓了半天才道:“是个女子……是个女子……”
“难道和四十年前……”耆长声音发颤,不敢再说下去。
“看碎尸手法,恐怕就是——”
件作话没说完,就见三名捕快接连冲进来:“禀县尉!南缘寺、碧城寺、灵荡寺都发现了尸包!”
仵作吓得瘫坐在地,两眼发直。
住持叹了口气,说:“四十年前的案子,竟真的重现了!当年我刚出家,也是在这大殿香案上发现了尸包,连包袱皮都一模一样!”
“卯初换贡品时还没有包裹,辰正开门迎客。”住持补充道,“香客太多,没注意是谁放的。
卢凌风立刻对耆长道:“查清今晨所有来上香的人,包括僧人、乞丐、借住的书生,一—列名录!贴告示,查明死者身份!”
“是!”耆长点头。
卢凌风转向仵作:“你还能验尸吗?”
件作突然站起来,连连摆手:“县尉放过我吧!四十年前的碎尸案是家父验的,事后不到一个月他就上吊了!那年他四十二,今年我也四十二了,我不干了!”
说罢,他疯了似的往外跑。
薛环想拦,被卢凌风制止:“算了,先将尸包存进冰室。”
“县尉,整个橘县就这一个件作啊!”耆长急道:“他父亲死后,橘县多年没有兼作,直到他从州里学完手艺回来!”
“此案重在验尸,我虽不是仵作,但也略知一二,试试吧。”卢凌风咬了咬牙。
他拿着工具走到包裹面前,做足了心理安慰,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包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