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裴喜君把日志往桌上扔,“啪”的一声,吓得翟良身子一哆嗦。
卢凌风也拍了拍案几,语气冰冷:“翟郎中,还想隐瞒吗?”
翟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嘴唇动了动,却说不出话。
小七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双手死死抓着衣角,哭腔里满是慌乱:“我说!我说!慧娘那天确实来了,行医日志是主人后来改的!”
卢凌风看向翟良,他的脸瞬间没了色,身子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坐在椅子上:“之前隐瞒,只是觉得丢人……”
翟良的声音越来越低,一段不堪的过往在他的叙述中缓缓展开。
三个月前,慧娘因头病来众生堂就诊。她生得美艳,一双眼睛总带着勾人的笑意。翟良被她的美色迷了心窍,
一来二去,竟瞒着所有人与她暗通款曲。每隔三天,慧娘来扎针时,翟良都会偷偷给她药库的钥匙,让她去后园阁楼的药库里等自己。
冬至前那天,慧娘又来了。堂里患者排着长队,针室里也满是人,翟良压低声音对她说:“月亮门没锁,你先去药库等我,我扎完这两个就过去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在行医日志上写下“暮,慧娘,头病,针灸”,又递过去一把铜钥匙。
慧娘飞了个媚眼,转身从侧门去了后园。
可等翟良忙完手头的活,提着针箱匆匆赶药库,里面却空无一人。药库角落里的榻上空荡荡的,只有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脂粉香。
他正纳闷,忽然发现墙角的机关被砸开了,只用水桶、木箱胡乱挡着,能容人钻过去。
“慧娘!慧娘,你在哪儿?”翟良顺着机关后的通道走到阁楼挑空处,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孟东老的大坟立在中央,哪里还有慧娘的影子。
他当时只当慧娘是发现了坟,吓得跑了,还想着下次见面要叮嘱她守好秘密。可没过几天,就传来光照寺发现尸包的消息,有人说死者是慧娘,还被碎了尸。
“我怕被牵连,更怕这事儿传出去丢尽脸面,就把日志里慧娘的名字划了,改成了别的患者……”翟良的头垂得更低,声音里满是懊悔,“梁三启当时已经被县尉正法了,我想着慧娘肯定是跑出去后遭了不测,跟众生堂没关。”
卢凌风皱着眉,转向小七和翟良的徒弟:“翟郎中去后园那天,待了多久?”
“没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翟良的徒弟连忙回答,“我正准备给病人施针,师父回来后就亲自接手了,前后也就一炷香的工夫。”
“那晚上呢?他按时回家了吗?”
小七点头如捣蒜:“回了!主人回家用了饭,还是我给他端的洗脚水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