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喜君也被叫来画像,一边安慰他,一边握着炭笔在纸上勾勒。
她的手很稳,先画凶兽穷奇的鬃毛,再画魔王波旬的甲胃,连陌刀的纹路都细致入微。
武清平见她开始动笔,便带着卢凌风悄悄退了出去。
院子里,郭庄开始汇报:“孙望孤身住在兰陵坊,跟邻里没往来,唯一的线索是昨晚他去霄云楼喝过酒。”
卢凌风点头:“兵分两路,清平,劳烦你去太常寺查他的同僚,我去霄云楼。”
白天的霄云楼没了夜里的热闹,大厅里空荡荡的。老板毕成业站在卢凌风面前,满脸尴尬:“昨晚那事儿,我也没想到……孙望没喝醉,他就是见不得秦大师受捧,才故意找碴儿。”
卢凌风挑眉:“他常来?”
“几乎天天来。”毕成业苦笑着,“他为霄云楼订正过曲子,我哪好收他钱?”
卢凌风追问:“他昨晚什么时候走的?”
“亥时初,”毕成业想了想,说,“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,说秦大师是‘画壁小儿’。”
武清平在太常寺没查到多少线索。
“孙望上个月才从太仆寺调过来,”她对卢凌风说,“之前是兽医博士,因给公主的马治病时弹了箜篌,被公主赏识,才调去太常寺。同僚跟他不熟,没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。”
卢凌风摸着下巴说:“兽医高手,还精通音律,倒是个奇人。走,去太仆寺。”
太仆寺的车寺卿提起孙望,满脸可惜:“他虽孤傲,却是太仆寺最好的兽医博士,教出来的学生个个出色。若不是公主下令,我绝不会放他走。”
卢凌风问:“他除了教学生、医马,还有别的交际吗?”
车寺卿摇头:“只给五品以上官员医马,都有记录。”
在太仆寺北阁的卷宗架前,郭庄翻出了孙望的行医记录:“最近一年,他去得最多的地方是安西军将领马雄家,去过几十次!”
卢凌风又立刻带着郭庄和武清平赶往马府。
马府外,武清平说:“郭庄,你陪卢少卿一起去拜访一下那个马夫人吧!”
“怎么又是我!”卢凌风不高兴。
听她这意思,就知武清平不打算前去,而是要牺牲他了。
“我去不一定能打探到消息啊,且我们这唯你一人、英俊潇洒!一表人才!风流倜傥!
马夫人见了你一定倾心,你在用美色勾引一下,说不定马夫人就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了,再说了,那马夫人长得贼带劲,你也不吃亏!所以你就在牺牲一下吧,案子要紧!乖嗷!”武清平说着,便狂敲门,然后趁着卢凌风和郭庄没反应过来,立马轻功闪人。
卢凌风无奈,这是吃不吃亏的事吗?
马夫人听到敲门声,缓步前来开门,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卢凌风挺拔的身姿,和俊秀的脸庞,一瞬间就失了神。
郭庄心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