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清平走上前问:“熊刺史,这么晚怎么有空来了?”
“司马府今日有喜事,你不知?”熊刺史笑道。
“喜事?”卢凌风茫然看向武清平。
一行人进了正厅,满桌酒菜已备好。
费鸡师掀开锅盖:“今日为庆祝,这‘老少相携’是我特地去望宾楼订的!!”
“什么喜事啊师叔?”
苏无名笑,“今日喜宴,是为我与喜君结为义兄妹。”
卢凌风不理解:“为何?难不成你想攀附权贵!”
苏无名与裴喜君相视一笑,随后苏无名打圆场:“她一个姑娘家家的,一个人带着薛环在外又不安全,又不像清平,是我师侄,又是你从小到大的至交,没名没分的跟在我们身边也不合规矩。但倘若我收作义妹,不就合情合规的多,还能和师侄有个伴。”
熊刺史忙打圆场:“来、来、来!我们敬苏兄,恭喜苏兄喜得义妹!”
武清平刚想敬一杯,才猛然发觉不对:“你等等!你们俩结拜为兄妹,按辈分来讲,我岂不是要叫小姑姑了!”
裴喜君笑着摇头:“我们各论各的!各论各的!我虽然与义兄结拜,可我毕竟不是狄公师门的,所以不用跟着排辈,你还是叫我喜君就好。”
“哦,那还行……”
“那我们开怀畅饮!”裴喜君应和道。
酒杯相碰,众人各怀心事。苏无名从容,裴喜君释然,武清平无奈,唯有卢凌风还捉摸不透,这到底是什么走向。
酒过三巡,裴喜君不胜酒力,早早回去休息,费鸡师也喝的酩酊大醉,剩余一行人则转到书房喝茶。
武清平脸颊泛红,手指点了点杯中茶水,笑嘻嘻朝着身侧卢凌风的脸上弹去。
“别闹,还有客人在。”
“南州人都爱品茶?”苏无名端着茶杯。
“茶是南州特产!”熊刺史得意道,“‘四子’中的钟伯期定了茶道规矩。对了,京城的长安红茶也有名吧?”
这话没人接,只因长安红茶案是共同的心结。
突然,罗长史破门而入:“熊刺史,钟伯期来信,路公复昨夜病故,灵堂设在他郊外茅屋!”
“路公复?怎么可能?!”熊刺史惊起。
“说是急症,百姓都说是随颜元夫去了。”罗长史补充道:“那日颜元夫墓前,路公复弹琴断了弦呢。”
当时,颜元夫墓前,冷籍写悼亡诗,钟伯期洒茶祭奠,路公复弹琴时琴弦骤断,他脸色苍白,钟伯期眼神微变,似有所感,冷籍摔笔,诗未写完。
“我随刺史同去吊唁。”苏无名道。
“我们也去。”卢凌风拽起武清平跟上,眉宇间满是疑惑。
路公复那日无急症之相,怎会突然亡故?
一行人到了路宅,只见院门口白幡飘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