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时,卢凌风已躺在司马府自己的房间里。桌上放着一根钢针,费鸡师正夸张地俯在桌前查看。
武清平坐在床边,正给他擦汗,见人醒了不由得喜出望外:“费叔!人醒了!”
“醒了就好,虽只被暗器擦破点皮,可那贼人在那暗器上抹了毒药!”费鸡师转过身,语气带着几分邀功之意,“若不是我用了相克的草药,你这条小命早没了!”
卢凌风脖子上裹着布,声音有些闷:“真的假的?老费,你是想让我欠你人情吧?”
“你……你问小丫头!”费鸡师急了:“为了你,她都跟着忙活一夜了,算了,懒得和你计较。”
薛环也连忙点头:“您是不知道,武小姐见您久未归家,放心不下就去寻您,寻到您时,就见您倒在地上,脖子上一大片黑,还有怪味。费鸡师说,再晚半个时辰,您就没救了!”
“简直是危言耸听!”卢凌风撇撇嘴,又逗他:“我已经欠你一辈子的鸡了,你这么煞费苦心,还有何企图?所以你救我,我可不会谢你。你不过是怕我死了,没人管你吃鸡罢了。”
“你这个人……”费鸡师气结。
“渴……”卢凌风不再逗他,话音刚落,武清平便一手托着他的背,一手喂他水喝。
卢凌风这一坐起来,他才发现自己只穿着里衣,顿时觉得不妥,想要拽被子盖住,可惜没什么力气。?
“别遮了,你衣服都是人家换的。”费鸡师手一挥,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“什么?????”卢凌风大惊,看向薛环
“嗯!”薛环重重点头,向卢凌风表示肯定。
卢凌风的顿时扭捏起来,脸上还爬上了莫名的红晕。?
苏无名也推门进来了,手里还提着一个药包:“我是奉刺史之命,来探望你的伤情。”
苏无名笑着坐下,看向费鸡师:“费鸡师也辛苦了,回头我请你在望宾楼摆一桌,好好谢你。”
费鸡师眼睛一亮:“你一向小气,今儿个怎么大方了?”
卢凌风适时开口:“我也饿了,老少相携,回来时能不能带一份?”
“饿了好,我这就去买!”费鸡师说着,便带着薛环一起出了门,还不忘叫上裴喜君。
屋里只剩三个人,苏无名收了笑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卢凌风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,听的苏无名眉头直皱:“这样,你先养伤,这个案子就交给我和师侄。”
卢凌风并不放心,连他都中了招:“不行,我和你们一起去!那人擅暗器,你又是个不会武的……万一”
但武清平也是个犟的:“万一什么万一,暗器这方面我还没输过,老实在家歇着,我们去查案。”
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,苏无名撑着伞,带着武清平,独自来到文庙祠堂外。
他喊了两声“吉祥”,没人回应:“师侄,开门。”
武清平上前推门,率先进了祠堂。
苏无名紧随其后,也进了院子,随后又往西堂走去。
西堂是吉祥的住处,比东堂小且矮,屋里收拾得整洁,堂屋有灶台,卧房里摆着整齐的书籍。
他收了伞,又轻唤一声:“吉祥可在?”
依旧没人应答。苏无名本就是书痴,见吉祥不在,便坐下翻起桌上的书。
而武清平则是到处翻查起来,没过多久,吉祥身披蓑衣、头戴斗笠、拎着两只山鸡从外面进来,直奔西堂。
一进门,他就看见了角落里的两把伞,下意识问:“谁在我房中?”
话音未落,吉祥已走到卧房门口,见苏无名在看书,连忙鞠躬:“是您呀,吉祥见过苏司马,武姑娘。”
苏无名指了指他手里的山鸡,吉祥解释:“后山草木茂盛,总有山鸡出没。雨天,它们不好飞,我闲得无事,就打了两只……只是不能炖给那二位举子吃了。”
他的语气里,满是伤感。
苏无名问:“你也爱读书?”
“很多是二位举子放在这儿的,我闲时翻一翻,打发光阴。”吉祥说。
苏无名最欣赏爱书之人,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好感:“这是个好习惯,我最欣赏爱书之人。”
“多谢司马赞赏。”吉祥顿了顿,忍不住问,“杀害刘举子的凶手,抓到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我此次过来,正为此事。”苏无名喝了口茶:“雨天令人记忆恍惚,我想问问,你当时有没有忘了说的线索?上次我就见你欲言又止。”
吉祥有些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