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几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雨幕中,那持剑女子才缓缓收起剑,转身就要出门。
“姑娘留步。”苏无名开口,“看姑娘的模样,想必也是在躲刚才那两伙人吧?他们暂时不会回来,姑娘此刻出去,应当安全。”
那名女子回头,眼神依旧冰冷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客气:“你又是什么人?倒会装神弄鬼。若不是你,我也不用躲这么久。”
“我家先生是新上任的宁湖司马苏无名!”薛环忍不住上前一步,语气里满是骄傲。
那名女子瞥了薛环一眼,没再说话,迅速消失在雨幕中。
苏无名看着地上散落的书册和血迹,眉头皱得更紧:“此地不宜久留,咱们也走,冒雨去宁湖城下叩门,总能进去的。”
次日清晨,宁湖街市人声鼎沸。苏无名三人有些狼狈,薛环背着书笈,腰都直不起来了。苏无名刚要接过,人群突然骚乱,百姓纷纷跪倒在路边。
一支游街队伍浩浩荡荡地走来,头戴鼍脸面具的人抬着一张神座,上面是盖着红绸的鼍神像。
“鼍神保佑!”百姓齐声呼喊。
沈充走在队伍最前面,目光扫过苏无名三人,厉声喝道:“你们为何不跪?”
“这是新到任的苏司马!”薛环举刀,却被裴喜君拉住:“此地诡异,不可硬来。”
“司马又如何?”沈充冷笑,“刺史见了鼍神也得跪!”
百姓跟着附和,怒视着苏无名。
就在这时,两名官员走过来,其中穿深绿官服的官员连忙上前:“沈领司息怒,苏司马初来,不知风俗,日后定会膜拜鼍神。”
另一名矮小的老官也劝:“司马做个姿态吧。”
苏无名见同僚为自己求情,又见百姓怒目,只好向神像拱手,目光却偏向一旁。裴喜君和薛环也跟着行礼。
“下不为例!”沈充冷哼一声,带着队伍离开了。
那名深绿官服的官员松了口气,说:“在下宁湖长史顾文彬,这位是司仓参军曾三揖。”
“苏无名见过二位。”苏无名抱拳,“多谢解围。”
“司马初来,先安顿,还是先见刺史?”顾长史问。
“先见刺史吧。”苏无名道。
顾文彬领着他一边往湖边别墅走,一边解释:“沈充是鼍神社领司,虽霸道,但能帮州里收税,历任刺史都让他三分。这别墅是神社所赠,刺史常在此处理公事。”
一行人到了别墅门口,哑巴仆人李四正在扫地。顾文彬拍了拍巴掌,李四比划着指向正厅。
顾文彬敲门,喊道:“李刺史!”
可里面毫无回应。
苏无名低头,发现门缝渗出一点血迹。“不好!”他伸手摸了摸,“是血!”
李四闻言,一膀子撞开了厅门。三人冲进屋,只见一具身穿深红官袍的尸体横在地上,血肉模糊,脑袋和右肩都不见了。后窗大开,窗边散落着破碎的器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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