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传来。
卢凌风对薛环说:“去开门,应是邢颖带人来了。”
薛环开门,果是邢颖带着捕快们来了。
卢凌风指着被捆的侏儒和壮汉:“那两个先交给你们,押入牢狱,听候发落。”
邢颖应道:“是!”
众人忙碌间,苏无名看了眼卢凌风,向门外走去,卢凌风心虚地紧随其后。
“我当时就觉得奇怪,你卢凌风的性命即便值钱,也未必值得对方花这么大功夫。”苏无名转过身,目光落在卢凌风脸上,语气里带着几分深意,“说句冒犯的话,公主殿下如今遇难,我看你对查案取药似乎并不上心,且连我那师侄都不愿意露面了,莫非是东宫授意你们这么做的?”
“苏无名!”卢凌风猛地提高声音,语气里满是郑重,“你可以小看我,可以小看清平,但不能小看太子殿下!太子留在洛阳,根本不是为了探听公主的生死,而是为了同在洛阳陪伴公主,不愿一走了之!太子还说,自己从小跟着公主长大,如今她危在旦夕,虽然不能名正言顺地督促你查案,但留在洛阳,心里才能安稳些。”
苏无名望着卢凌风:“这样的太子,才是大唐之幸。若公主殒命,天下人定会疑为太子所为,你我更要尽快找到真凶与解药,为太子洗清嫌疑。”
卢凌风重重地点头,握紧了手中的横刀。
“那我师侄呢?人到底在哪?”苏无名还是担心那丫头。
卢凌风皱眉:“说实话,自从那夜她告诉我太子也在洛阳之后,就再也没有联系……”
长史府书房内,裴喜君将一幅肖像递给苏无名。画中人身形消瘦,只露出双眼,眉眼间隐约有几分熟悉,苏无名和卢凌风却一时辨不出那人是谁。
“胡十四娘说,那人说话略结巴,不明显。”裴喜君补充道。
苏无名与卢凌风对着画像反复端详,都只觉眼熟,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。
另一边,费鸡师的房间里满是药味与烟味,他正拿着人面花在火上烘烤。见苏无名进来,他头也不抬,道:“有这花,研制解药不难,可此毒怪异,须以毒攻毒。别的都能少,唯独少不了豹黄。你们找到豹黄,我再反复验试,或许能成。”
苏无名记下,转身出门时,却又听裴喜君说:“义兄!卢凌风!我问话之时又问出个细节,那个胡十四娘说,有个身手很厉害的女人也向她打听过豹黄的事……虽然胡十四娘只描述了眼睛,但我可以确定,是清平……”
苏无名不知道武清平是这么想的,但他可以肯定,武清平的进展绝对比他们快:“义妹!你把清平画像画出来!越快越好!”
裴喜君点头,凭借记忆力以最快的速度画了出来,随后交给苏无名:“义兄……可是清平出了什么事?”
“不知,但我想她轻易不会出事,以她的身手,如果真的出事了,那我们就都麻烦了。她现在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,所以顺便连她也要查!你们在长史府注意安全,不要随意给人看门。”苏无名说着就走了。
又耗费了一天,卢凌风苏无名也查到了留守府,月光下,满园花草如植物园般繁茂。
苏无名与卢凌风屏住呼吸,任由那天铁熊在身旁嗅闻,直到一声哨响传来,那天铁熊才乖乖地蹲到一旁。
片刻过后,李约带着手下挑灯走来。看着地上的两人,他哈哈大笑:“苏长史,别来无恙啊?”
正厅内,苏无名与卢凌风被捆着,李约自斟自饮:“今日杀手没能得手,你倒自己送上门,缘分不浅。”
卢凌风怒喝:“李约!身为朝廷命官,竟暗中做龌龊勾当,该当何罪?”
李约抬了抬眼:“你现在只是一个私人参军,也配说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