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鸷连忙跪倒:“公主,我错了——”
“你错的还少吗?若卢凌风有个三长两短,我必将你碎尸万段!”公主言语间,又流露出对卢凌风安危的极度忧虑。
“老费?是你啊?我还活着?”卢凌风声音沙哑。
“不是我还是谁呢?”费鸡师说。
“清平呢?我昏迷之前……好像看见她来了……”
“在那边累的睡着了,人家可不眠不休照顾了足足两天,怕你发烧,一直给你扇风换药。”费鸡师笑着打趣说。
“郭庄呢?”
费鸡师说道:“放心放心,都没事!他伤的比你轻点,但也伤筋动骨了!”
长安街头,日头正好。苏无名、樱桃、裴喜君、老罗、老贾一行五人正信步前行,身后始终缀着一道身影。
那人正是方才脱困的画师秦孝白,他不远不近地跟着,还时不时伸长脖子向前张望,跟随的意图再明显不过。
“那个秦孝白,一直跟着我们。”樱桃压低声音说,眉宇间透着一丝警惕。
苏无名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,他不以为意道:“看到了。我刚帮他解了围,他总得知恩图报,道一声谢嘛。我们索性停下来,看看他究竟要如何谢我。”
说罢,五人齐齐驻足,默契地转过身来。
秦孝白见状,倒也坦荡,立刻快步上前,苏无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准备相迎。
却不料秦孝白视他如无物,径自走到裴喜君面前。这让苏无名的笑容微微一僵,略显尴尬。
裴喜君也是满脸意外,因为秦孝白正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盯着她。
“那日与卢凌风一起来观我画壁的,是你吧?”秦孝白开门见山地问。
裴喜君不明所以,只好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卢凌风给我看了一幅画,我猜,是你画的。”秦孝白语气笃定,“别否认,你是懂画的,那天你说的话,我都听见了!”
裴喜君闻言,只得默认。
“太好了!终于找到你了!”秦孝白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光彩,“卢凌风和那女人有没有转告你,我想收你为徒!”
这突如其来的话让裴喜君又惊又喜:“这……大师,您是我心中极为仰慕之人,能拜您为师是喜君最大的幸,只是,现在恐怕不是时候。”
“拜师学艺还要看时候吗?”秦孝白皱起了眉。
裴喜君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樱桃见状,上前一步,护在裴喜君身前,没好气地说道:“武清平和卢凌风生死不明,你一定听说了吧?”
“这跟我收她为徒有什么关系?”秦孝白反问,神情依旧执拗。
“那是我们的至交亲朋!她现在心急如焚,你看不出来吗?”樱桃的声调不由得拔高了些。
秦孝白却懒得理她,目光依旧锁定裴喜君:“你有天分,功底也好,你的心思理应全用在作画上。他们两个,有什么好着急的?”
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樱桃,她手腕一翻,便要使用兵器,却被苏无名眼疾手快地按住了。
樱桃只好作罢,但仍气不过地骂道:“你这个人好生奇怪!苏先生帮你,你不言谢,却追着裴小姐要收她为徒,我看你是心术不正、不怀好意!”
“樱桃!”苏无名低声喝止,随即对她和裴喜君示意道:“你们先走。”
樱桃狠狠瞪了秦孝白一眼,拉起裴喜君就走。
老罗和老贾也在苏无名的示意下,悄然跟上。
苏无名这才转向秦孝白,拱手道:“樱桃姑娘久在江湖,脾气躁了些,还请秦先生谅解。”
秦孝白却只望着裴喜君远去的背影,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