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喜君和樱桃出门相迎:“恭迎公主殿下!”
公主甚至没等宫人搀扶,便径自下了马车,快步走到裴喜君面前,开门见山道:“卢凌风在哪儿?”
“呃……他不在府内。”裴喜君尴尬。
“那武清平呢?”
“也不在府内……”
公主凤目一瞪,语气中满是责备与焦急:“卢凌风身受重伤,武清平不让他在家养伤也就罢了,居然带着她乱跑?”
樱桃不满:“她们二人正在查案,哪里叫乱跑?”
“你又是何人?”公主眼神凌厉,显然不满这个顶撞她的。
“我与清平乃结拜姐妹!”樱桃不卑不亢,丝毫不惧。
裴喜君见状连忙将樱桃护在身后,不再让她乱说话:“公主,卢凌风的性子你是知道的,向来都是清平听他的,清平都劝不动,何况我们呢。”
“罢了罢了!”
公主甩袖离去,裴喜君也松了口气。
另一边,苏无名卢凌风武清平三人正在商讨案情。
“孙望与孔、何二人不同之处在于他死于陌刀,安西军将领马雄正是陌刀将,且孙望曾多次去马府医马。”卢凌风回忆道,“那匹汗血宝马很是奇怪,马尾被编成了辫子,骑军夜袭时,为不暴露行迹,会束尾增快马速,这是军中将领的习惯。按理说,马雄应在西域拔换城,没有调令,他怎会回长安?”
“马夫人一年前就遣散了所有仆人,偌大的马府只剩她一人。”苏无名补充道,“我已经安排人在那儿监视,我们只需等待消息即可。”
夜色渐深,马府的小马场被乌云笼罩。阴风卷着落叶掠过马厩,那匹本就不安分的汗血宝马突然躁动起来,马蹄不断踏着地面。梁上的暗探屏住呼吸,她看见那匹马双耳竖起,像在回应某种隐秘的信号。
果然,两声极轻的哨声从远处传来。那匹汗血宝马猛地跃起,撞开马厩的木门,在小马场狂奔两圈后,竟一跃越过矮墙,消失在夜色中。
暗探立刻翻身下梁,悄悄跟了上去。
卧房里,马夫人被马蹄声惊醒,推开窗,却只看见空荡荡的马场。她叹了口气,声音里满是怅然:“觉都睡不好,活受罪啊。”
说罢,她关上窗,连深夜惊醒都维持着美妇人的仪态。
同一时刻,太常寺官员徐知运的宅院里,他烦躁地将一本闲书扔在地上。一名男仆连忙上前伺候,却被他呵斥:“滚远点!我本春风得意,却被苏无名那番‘下一个轮到你’的话吓得门都不敢出,真是晦气!”
原来,几天前,苏无名拜访过徐知运,还告诉他:“苏某掐指一算,下一个怕是要轮到你呀。”
那名男仆诺诺地退下,徐知运吹灭油灯,躺到床上,却毫无睡意。一阵凉风袭来,他隐约听见了马蹄声,便凑到窗边,想查看。
可他刚靠近,整扇窗子就被一刀劈开,逆光中,一个巨大的魔王身影堵住了窗口。
“啊——”徐知运惨叫一声,当场吓晕过去。
前院的捕快老刘听见动静,立刻大喊:“敲锣!有异动!”
捕快们的锣声瞬间刺破夜空,老刘带人冲向后院,却见院子里空无一人。
他壮着胆子冲进卧房,只见徐知运倒在地上,被锣声震得渐渐苏醒。
“苏少卿说了,锣声一响,恶鬼都得回避!”老刘叉着腰,故意提高声调,却没注意到院墙外一道黑影悄然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