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人。”广笑法师拭泪起身,“可现在都不在寺里了,其中两个因参与百姓斗殴,被我赶走,另外两个不辞而别。”
“昨日怎么不说?”武清平皱眉:“你故意的吧!”
“寺里僧人多,我一时没想起来。”广笑法师无奈,“而且那四人都是近两个月来的,由公主府的岑典军引荐,我不好不收。”
“岑鸷?”
广笑法师又补充道:“他刚走。因秦孝白还没点睛,他发了好大一通火,那模样,真是人如其名,凶得很。”
此时的公主府长廊里,岑鸷正快步走着,脚下生风。他刚从成佛寺回来,秦孝白的顽固让他心烦。
冥阴节就在后天,公主等着壁画开光,可那秦孝白竟还在喝酒,半点没有点睛的意思。
寝宫外,岑鸷高声汇报:“公主殿下,秦孝白仍在酗酒,根本不想点睛!”
帘子掀开,公主走出,眉头紧锁:“后天就是冥阴节,他不知道吗?”
“广笑法师提醒过,他也答应了,可看他那样子,根本就是敷衍。”岑鸷递上一份名单,“臣物色了几个画师,他们都愿意替公主效力,您过目。”
公主刚要接,却又把手缩回来,烦躁地将那名单打落在地:“不用这些不入流的!”
她忽然想起什么,眼里闪过一丝光亮,“我倒想起一个人。”
将军府院外传来岑鸷的声音:“裴喜君在吗?”
裴喜君开门,见岑鸷带着四名随从站在外面,脸色瞬间阴沉下来:“岑典军有何贵干?”
“公主口谕,请裴小姐去成佛寺一趟,帮个忙。”岑鸷语气傲慢,仿佛这是天大的恩赐。
成佛寺黎大持的旧居外,广笑法师打开门锁:“这就是黎郎中住过的,他走后就,这里就上了锁,没人进来过。”
苏无名与卢凌风走进屋内,四处查看,但没发现异常。
突然,卢凌风被一根柱子吸引,上面刻着六个小字——“僧非僧,壁非壁”,字迹细小,却很清晰,不像是一天内刻上去的。他说:“苏无名,清平,你们快来看!”
苏无名和武清平凑过来,眉头紧锁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两人正琢磨,一名僧人突然跑来:“不好了!岑典军又来闹事了,要对秦先生动手!”
广笑法师大惊,连忙往大殿跑,苏无名与卢凌风紧随其后。
大殿里,秦孝白正对着《降魔变》壁画伫立,手里提着一坛酒。岑鸷的刀架在他脖子上,语气凶狠:“公主命你立刻点睛!不然掉脑袋!”
“你威胁我?”秦孝白梗着脖子,“别说公主,就是天子把刀架在我脖子上,没有灵感,我照样不画!”
“这是最后机会!”岑鸷咬牙。
“绝不。”秦孝白淡然。
岑鸷突然收刀,冷笑一声:“裴小姐,该你了。”
秦孝白一愣,转身见裴喜君站在人群中,岑鸷的随从正围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