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条端端正正地跪在她面前,院子里的苏无名、卢凌风、武清平等人都静静看着。
“下跪者何人?”曹惠的声音洪亮。
“独孤羊之妻春条。”
“你可是自愿成为一名仵作?”
“自愿。”
“一日仵作,终生仵作,春条无悔?”
“无悔。”
曹惠欣慰地点头。
一旁的费鸡师突然上前:“春条行拜师礼,叩首!”
春条认真磕头,待她要起身时,曹惠伸手将她扶起。
“恭喜件作之家后继有人。”苏无名率先抱拳道贺。
其他人也跟着道贺,曹惠与春条对视一笑,眼底满是欣慰。
夜色渐深,客栈里,月光格外清亮。
武清平半倚靠在窗边赏着月,明显兴致不高。
“叶下洞庭初,思君万里馀。露浓香被冷,月落锦屏虚。欲奏江南曲,贪封蓟北书,书中无别意,惟怅久离居……”
另一边,苏无名还在同卢凌风商量月俸一事。
卢凌风负手而立:“私人主簿,用不上什么力气活,月俸就给你我的十分之一。”
“这也太少了!”苏无名急了,“你随我南下时,我可是……”
“你给过我月俸吗?不都给你师侄了!我一分都没落到!还竟出力了!”卢凌风打断他,随即转身就走:“对!你提醒我了!我也不能给你!我得给樱桃!”
“卢凌风,月俸再谈谈啊!就算给樱桃,你也多给点啊!”苏无名连忙追上去,夜色里传来两人的争执声。
樱桃与裴喜君听了个真切,都忍不住偷笑。
次日清晨,拾阳城门口,老周等衙役帮着牵马,独孤遐叔和徐县丞送众人出城。
“那独孤信煤精多面印的谜团,就交给独孤县令了。”苏无名说。
独孤遐叔点头应下,刚要道别,马槐抱着两个大袋子跑来:“带上我做的胡饼,路上充饥!”
他对着卢凌风深深一揖,“您还我清白,是我的恩公!”
武清平悠悠看向那胡饼,突然想起了前天被扣嗓子。
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,各位留步吧。”苏无名拱手。
独孤遐叔抬手,一一看过几人:“‘海内存知己,天涯若比邻。无为在岐路,儿女共沾巾!’独孤以王子安诗句,送诸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