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这几日总是早出晚归。
玄清唇角蔓出一抹笑意,这几日的郁气一扫而空,只余阵阵甜意。
还有最后一则消息,也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,玄明义收起笑。
【妖族局势骤变,新王不知所踪,旧王重登,与魔族相交甚密,隐有联手之向,魔君长驻妖王宫,恐有巨谋,慎之。】
妖族与魔族联手,这是千万年来都不曾发生过的事。
玄清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这句话,一时呆愣在原地,连传音符什么时候说完消失了也没注意,坐在榻上捋着脑海中杂乱的思绪。
玄明义不知其中的隐秘,玄清却知道一些的。
他知道新旧妖王都是谁,也知道他要报仇的对象是谁。
一个连他巅峰时都忌惮的妖王,现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,说没人在背后动手脚估计没人会信。
玄清长睫垂下,遮住幽绿梦幻般的瞳孔,眼底不断有爱意闪烁。
那日在寒潭被白玖抚摸脊背伤疤时说的话还历历在耳。
他那时脾气并不算多好,可就是那样,白玖也从不与他说过半句重话。
有时候他都有种正被白玖引领着向前的错觉,但这种感觉大多没几秒就会被白玖无休止的撩拨挑逗打断,让他只觉得最近床事太频繁,做出幻觉了。
但白玖也真的在向他证明,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。
他在给自己报仇出气……
他那日说的,去帮他杀人,现在妖族便真的没了那人。
尽管有些对没有手刃仇人的遗憾,但这种被人无底线爱着宠着的感觉让玄清有些上瘾。
不知不觉间,他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瘾君子,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那个人的爱。
离开他的白日,自己就像离开水的鱼,挣扎着窒息着等待夜晚的降临。
只有在白玖回来到时,自己才会活过来,被无尽爱意笼罩,痛并快乐地与他纠缠到天亮。
那人从不嫌弃自己不人不鬼的样子,有时候兴趣来了还会让他特意变回那副怪物模样,看看着他那副样子还能情绪高昂折腾一宿,属实让玄清自己也没想到。
这个世界除了白玖,或许再没有人能这样毫无芥蒂包容爱护一个怪物了。
就连玄明义第一次见到他那副样子时,也是直接吐了出来。
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好看,因为在还没学会完全化形时总被周围一群妖厌恶排挤。
被犹沧发现血肉有增强妖力时,他才六岁,一个刚破蛋出生会飞的蛇,一个蛇族异类。
就算他后来被关起来割掉了双角和翅膀,每天还要放血给他们喝,鳞片被拔光了又长出新的,他的嗓子叫哑了,也从没有妖对他产生过怜悯。
可现在,他也有了一个无条件爱他的人,这是他曾经希望但又不敢奢求的。
他在那样的环境生活了十余年,直到无郁找到他,将他带回了天剑宗,改头换面。
无郁说这一辈姓玄,于是他给自己取名,清。
那时的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这个字,这个字对他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,感觉好像如果有人那么喊他,一定会很好听。
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,他喜欢白玖意乱情迷时唤他的名字,像遥远虚空唤他回乡的缪音,指引着回家的归途。
他早该明白的。
“我爱你……”
忙完回来的白玖听到自家清清在对着空气表白,皱起脸问:“你爱谁?”
玄清蓦地回神看向身旁站着的白玖,一早的不辞而别,几个时辰的寂寞空虚,以及得知那些消息的开心与激动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委屈。
他倏地起身将白玖抱紧,高大个子弯腰埋进白玖颈窝,在上面又亲又啃,喃喃道:“爱你,我爱你,白玖,我好爱你,不要丢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