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上官仪的目光便冷了下来,那双深邃的眼眸缓缓扫视了在场几人一圈,眼神锐利如刀。容毓珲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,瞬间闭紧了嘴巴,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几分;一旁的周雅儿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,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,大气都不敢出一口。
没办法,上官仪是他们这一辈里年纪最大的一个,平日里向来沉稳持重,行事严谨,自带一股让人不敢轻易放肆的气场。面对家中长辈时,他们尚且还能偶尔调皮捣蛋,耍耍小聪明,可一旦对上上官仪,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,半点不敢造次,只想乖乖听话。
沈翊宝:“仪哥,我们再聊封大小姐的白发和眼睛……”
上官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眉宇间拢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,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与斥责,字字清晰有力,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上:“来封家做客,本该谨言慎行,恪守礼数,你们倒好,却在背后偷偷议论主人家的是非!这般不分场合、不知进退,你们平日里所学的教养都去哪儿了?!”
话音落下,在场众人除了上官奕依旧神色淡然地坐着,其余几人皆是心头一凛,纷纷羞愧地低下头,方才还叽叽喳喳的热闹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一个个乖顺得像被训诫的孩童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,石凳旁的氛围瞬间变得凝滞又沉重。
周雅儿见气氛实在太过压抑,连忙抬起头,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儿,语气软乎乎的,带着几分撒娇似的讨好,试图打圆场解围:“哎~仪哥,你别这么凶嘛,我们也不是故意要议论的呀,就是瞧见封大小姐那些特点实在太特别了,一时没忍住才多说了两句,绝没有别的意思~”
沈翊宝也跟着抬起头,脸颊微微发烫,眼神带着几分闪躲,讪讪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,声音轻细又带着歉意:“是我们考虑不周,失了礼数,还请仪哥莫要动气。仪哥,你先别说我们了,我们下次一定注意。”
容毓珲在一旁连连点头,脑袋点得像捣蒜一般,顺着沈翊宝的话茬附和道:“嗯嗯,仪哥,我们真的只是出于好奇,没有任何不敬的想法,就别说我们了好不好?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!”
上官奕坐在一旁,将这几人的模样尽收眼底,薄唇轻启,发出两声清冽的冷笑,那笑声里带着几分不屑与了然。他心中暗自腹诽:也就只有在封家,他们才敢这般肆无忌惮,仗着封千岁素来对各家小辈温和宽厚,极少苛责,才敢如此不知收敛,换做是在别家,或是遇上稍严厉些的长辈,哪还容得他们这般辩解求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