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慎行自知有错在先,再瞥见封千岁手腕上新添的“红玉手镯”,更是心虚不已,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头,声音低沉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他能感觉到,这位封家主看似温和,实则骨子里带着极强的戒备,而自己方才的举动,无疑是踩了她的底线。
“走吧,回封家。”
“是!”
封千岁对傅慎行的保证置若罔闻,手腕上的红痕还在隐隐作痛。她径直转身,裙摆扫过地面,留下一阵淡淡的冷香,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径直朝着门外停着的黑色迈巴赫走去。
傅慎行不敢再多言,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,挺拔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。他垂着眸,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方才攥住她手腕的画面,那圈刺眼的红痕像烙在心上一般。他在心里暗暗发誓,下次一定、一定会控制好力度,绝不再冒犯这位看似温和实则气场极强的封家主。
封千岁若是知道,此刻傅慎行心里的想法,怕是要当场石化——封千岁隔着衣袖揉着发疼的手腕,暗自腹诽:还想有下次?再有下次,管他什么军人身份,她直接大嘴巴抽过去,让他好好长长记性!
车子平稳地驶入封家老宅,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,映着庭院里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与苍翠草木。车刚停稳,封千岁便推门下了车,没再看身后的傅慎行一眼,径直朝着主宅深处走去。
穿过雕花回廊,来到一处雅致的院落前,封千岁停下脚步,恰好遇上正提着食盒走来的泠姨。
“家主回来了。”泠姨笑着上前,目光在傅慎行身上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讶异,却并未多问。
“泠姨,”封千岁淡淡开口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“这位是傅慎行,上级派来的人,你安排一下他的住处。”说完,她便越过泠姨,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院子,院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。
傅慎行见状,下意识地就要跟上去,脚步刚动,便被泠姨笑着拦了下来。泠姨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,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寸感:“傅先生,天色已晚,家主奔波了一天,该休息了。您的住处在东边的客房院,我这就带您过去,请!”
傅慎行眉头微蹙,下意识地辩解:“可是……我的任务是保护封家主,寸步不离……”
泠姨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,眼神却锐利了几分,她轻轻摇了摇头:“傅先生,您有所不知,封家的安保系统可不是吃素的,老宅里里外外都有专人值守,安全性绝对有保障。再者说,家主素来不喜欢有人未经她同意就踏足她的院子。”说到这里,泠姨话锋一转,目光带着探究看向傅慎行,“您……是不是惹到家主了?”不然以家主的性子,不会这般一言不发就把人托付给我。
傅慎行脸上一热,想起方才自己的莽撞举动,心虚地低下了头,声音有些含糊:“那个……我刚才情急之下,不小心拽了一下封……封家主的手腕,把她的手腕给攥红了。”
泠姨闻言,眼神微微一沉,随即朝不远处正在修剪花草的佣人招了招手,语气吩咐道:“你快去取一瓶消肿祛瘀的药膏来,送到家主的院子里,亲自给家主的手腕上药,记得动作轻些。”
“好的,泠姨。”佣人连忙放下手中的剪刀,快步朝着库房的方向走去。
安排好这一切,泠姨才重新看向傅慎行,语气缓和了些许,却带着明显的叮嘱:“傅先生,家主自小身子骨就弱,且最是不喜被旁人随意触碰。往后您跟在家主身边,还请多些分寸,凡事多加留意,照顾好家主的安危才是。”
傅慎行闻言,立刻挺直了背脊,目光坚定地说道:“泠姨放心,保护好封家主,这是我的任务,我一定会竭尽全力,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。”
泠姨见他态度诚恳,点了点头,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:“如此便好,傅先生,请随我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