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门外,汤指挥官、厉长风一行人都紧锁着眉头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每个人的脸色都白得吓人。那股无形的压力从紧闭的门板后渗透出来,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死死裹住了走廊里的每一个人。
汤指挥官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额角的青筋暴起,只觉脑袋里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扎,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。他攥紧拳头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,看向身旁的封元直: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!千岁丫头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?怎么突然……”
话没说完,一阵更剧烈的刺痛猛地袭来,他闷哼一声,靠在墙壁上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随行的几位军官更是不堪,有人忍不住捂着头弯下腰,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嘴唇都咬出了血印——亏得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锐,抗压和抗精神冲击的能力远胜普通军人,若是换了旁人,怕是早就在这股无形的攻击下瘫倒在地,连意识都保不住了。
唯有封元直,虽也面露凝重,却明显比其他人好受许多,只是脸色稍白,没有那种痛彻骨髓的煎熬。他垂眸看着紧闭的房门,声音沉哑,带着了然与心疼:“是家主动怒了。情绪起伏到了极致,她的能力才会不受控制地外泄,还带上了攻击属性。家主最护短,尤其疼家里的年轻一辈,元恒的死……家主绝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这话落进厉长风耳中,让他心头猛地一震。他扶着墙壁,忍着钻心的头痛,终于明白上层为何从不担心封千岁会滥用能力作恶——当初在随影基地,他们明晃晃地威胁、甚至试图管教她,她纵然有不悦,也只是用最基础的思维控制稍加惩戒,从未动过真怒。
可如今,仅仅是隔着一扇门,她无意识外泄的能力就有如此骇人的威力,这哪里是“思维控制是最基础的”,分明是她从前从未展露过真正的实力。
汤指挥官也终于懂了封千岁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背后藏着的底气,他捂着额头,心头又惊又怕:“这丫头的能力……竟强悍到了这种地步。元恒的死,怕是真的触到她的底线了。”
一旁的年轻军官疼得直抽气,却还是强撑着开口:“汤指挥,要不要……要不要进去看看?再这么下去,怕是我们都撑不住,也怕封家主她……”
“别去!”封元直立刻出声阻拦,语气斩钉截铁,“家主此刻正在气头上,能力本就不受控,我们贸然进去,只会刺激到她。让她自己缓一缓,家主的情绪,总要她自己消化的。”
话音刚落,病房里那股无形的威压又重了几分,汤指挥官能清晰感觉到,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,他恍惚间瞥见封千岁那双璀璨的双眸,竟在以极细微的幅度波动,像是藏着汹涌的风暴。
而这一切,沉浸在哀恸与恨意中的封千岁,竟丝毫未曾察觉——她瞳孔里那圈原本细如发丝的金环,正一点点蚕食着银圈,金芒渐盛,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,在她眼底无声翻涌。
病房内,封千岁静立在病床边,足足过了半个时辰,才勉强将心头翻涌的滔天怒火压下去。那股不受控外泄的精神力,如同退潮般缓缓收回体内,眼底蚕食银圈的金芒也渐渐收敛,只余下一片沉寂的冷。
她抬手将白布重新盖回封元恒身上,动作依旧轻柔,只是指尖的冰凉,久久未曾散去。
门外的压力骤然消散,汤指挥官一行人如蒙大赦,纷纷扶着墙壁大口喘气,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鬓发,脸色依旧苍白如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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