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哭喊,一边拼命地磕头,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,混杂着冷汗顺着脸颊滑落,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。
封千岁停下脚步,居高临下地睨着他,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,反而透着一股彻骨的凉薄:“哦?什么都没做?”
她微微俯身,声音轻得像呢喃,却带着淬毒的锋利:“那些被你们掳走的孩子,那些被你们逼死的无辜之人,他们的哀嚎,你当真一句都没听见?”
克坦浑身一颤,磕头的动作骤然僵住,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。他张了张嘴,想要辩解,却发现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封千岁直起身,指尖再次有鎏金色的光晕流转。这一次的光圈,比之前笼罩卡斯时,更盛了几分,光芒里透着的威压,几乎要将克坦的灵魂都碾碎。
“卡斯的梦魇,是偿还他亲手造下的孽。”她的声音冷得像冰,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,“而你……”
她顿了顿,鎏金的瞳光落在克坦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,笑意愈发凉薄:“你最擅长的,不就是趋炎附势,见风使舵吗?那便让你在梦魇里,永远做着被人踩在脚下的梦吧——永远活在恐惧里,永远不得安宁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鎏金色的光圈猛地扩大,将克坦整个人笼罩其中。他的瞳孔骤然涣散,脸上的恐惧凝固成了永恒的表情,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,和卡斯一样,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,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。
封千岁直起身,理了理微乱的衣摆,目光扫过地上两个在梦魇中沉沦的人,眼底没有半分波澜。
还剩最后一个了——摩比。
……
封千岁踉跄着退回沙发,脊背重重撞在冰凉的皮革上,她狼狈地蜷起身子,一只手死死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,另一只手仓促地捂住唇瓣,压抑的咳嗽声还是不受控地从指缝间漏出,带着破碎的气音。
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,不过短短十多分钟,那股汹涌的能力就像滚烫的岩浆,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,带来的负荷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撕裂。
可她只能咬牙硬撑着,将那些钻心蚀骨的精神剧痛勉强消减几分,却不敢彻底屏蔽。毕竟一旦切断了感知,她怕是连自己什么时候被这超负荷的力量吞噬、彻底陨落,都无从知晓。
视线扫过地面,卡斯三人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,像三摊被踩烂的泥污,瘫在冰冷的地板上,衣衫凌乱,嘴角挂着血丝,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。
封千岁的目光掠过他们,眼底淬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,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。
她缓缓抬起眼,望向那扇紧闭的门,指尖微微收紧,眼底翻涌着冷冽的光。
而这场荒唐的游戏也该……
结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