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晟笙这才回过神来,脚步有些发飘地走到那少年身旁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口袋的拉链,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的犹疑:“额……这位同学,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?”
也是,这般惊为天人的容貌,再配上那一头不染尘俗的雪白发丝,若是真在这所学校里,怎么可能会籍籍无名,怕是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。
郝炜斌也回过神来,将手里的书“啪”地一声扔在旁边的课桌上,扬起下巴,语气带着几分自来熟的直接:“同学麻烦你让让,这个位置有人了。”
听到这话,那少女终于有了别的反应。她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摁灭了手机屏幕,而后缓缓站起身来。一身剪裁合身的藕粉色香云纱旗袍勾勒出她清瘦挺拔的身形,领口处绣着几枝淡粉色的缠枝莲,雅致又矜贵。
肩头松松地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流苏开衫披肩,走动间,流苏轻晃,带着细碎的声响。
颈间佩戴的璎珞项圈尤为惹眼,玛瑙与珍珠相互交织,在透过窗棂洒落的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,晃得人移不开眼。
手腕上戴着的那只紫罗兰翡翠手镯,质地通透,紫韵流转,将她本就细腻如玉的肌肤衬得愈发莹白胜雪,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般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脚上踩着一双细跟的白色高跟鞋,足有七厘米高,将她原本就纤长的身形勾勒得愈发挺拔窈窕,每一次抬脚落步,都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韵味。
封千岁微微侧过身,朝着两人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,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漾着几分温和的暖意。
她知道这两个人,他们是慕浪的室友。“你们好,”她的声音清软,像山涧的清泉流淌过石缝,“我想并没有坐错位子,我是来慕浪的,是他的……女朋友。”
“什么?!!”
鹿晟笙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,瞬间拔高了音量,那声惊呼尖利又突兀,在安静的教室里炸开。
郝炜斌被他这一嗓子震得耳膜发疼,当即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,力道不轻不重,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。
“小点声!”郝炜斌压低了声音,咬牙切齿地瞪着他,“没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瞅你吗?想让全教室都看我们的笑话是不是?”
鹿晟笙捂着被拍得发疼的后脑勺,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,那些视线里带着好奇、探究,还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。
他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,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,只能对着周围的人讪讪地笑了两声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。
郝炜斌无奈地叹了口气,干脆伸手拽着还傻愣愣站在原地的鹿晟笙,将他拖到旁边的空位上按坐下来,心里暗自腹诽: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丢人现眼,简直没眼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