脖颈间,那只羊脂玉缠花如意锁璎珞项圈依旧妥帖地贴着肌肤,玉质温润通透,触手生凉,自打封千岁戴上,除了洗澡睡觉,她便再没摘下来过。
腕间今日没戴惯常的翡翠玉镯,取而代之的是慕浪送她的“江南鹊”花丝手镯,银丝细细勾勒出鹊桥相会的纹路,几只小巧的喜鹊栖于桥畔,工艺精巧,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银光,与项圈的玉色相映生辉。
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前,指尖轻轻捻着旗袍一角,眉眼低垂时,长睫如蝶翼般轻颤,整个人像是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,清雅又夺目,惹得食堂里的目光久久无法移开。
慕浪双手各端着一个沉甸甸的餐盘,步履稳健地越过熙攘喧闹的人群,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角落里那个身着珍珠白旗袍的身影,径直朝封千岁所在的位置大步走来。
“久等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微喘,将餐盘轻轻放在封千岁面前,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,带着夏日午后的薄汗与温热。
封千岁抬眸,对他扬起一抹清浅又温柔的微笑,眉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:“没有,快坐下吧,瞧你一头的汗。”她抬手,指尖刚要触碰到他汗湿的额角,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缩了回去,转而笑着道,“回头我让泠姨给你量一下身,用真丝给你裁几身衣裳,穿起来凉快。”
“情侣装吗?”慕浪挑眉,顺势坐在她对面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眼底盛满了藏不住的笑意。
封千岁被他看得微微脸红,低头轻笑一声,纤长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餐盘边缘,嗔怪道:“花言巧语,你这脑子里一天天都装的什么?”
“装的你呀!”慕浪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,语气里的认真与宠溺几乎要溢出来,惹得邻桌偷偷观望的女生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惊叹。
封千岁被他这话逗得眉眼更弯,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:“可给你美的,快吃吧。”她顿了顿,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又补充道,“不是说下午要去公司开会吗?你再不回去主持大局,沈砚知怕是就要改拿麻绳来捆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