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小松立刻凑过去,把头往陶西面前凑了凑:“陶老师,看看我这头发,好看不?特意为毕业弄的!”
“好看,”陶西敷衍地点点头,视线却越过他们,落在公告栏上的棒球赛程表上,“对了,你们几个,待会领完证还回来打会儿球不?后天双清市的比赛,下周四去长沙比,可别掉链子。”
“必须的!”班小松拍着胸脯,头发随着动作甩了甩,“我们昨天还约着下午去练球呢。”尹柯和邬童也跟着点头,眼里闪过熟悉的兴奋——那是提到棒球时,他们三个人共有的光芒。
正说着,几个高二学生抱着表格走来。为首的徐旭见到他们,赶忙停下,规规矩矩鞠躬问好。他身旁的解方晟、冯程程和陆秉承也随之问好,手中体检表抱得紧紧的。
“我们来给陶老师交体检表。”冯程程小声说,目光忍不住看向当班小松那撮灰蓝色头发,“学长,你们还会参加比赛吗?”
“当然。”班小松拖长声音,故意甩了甩头发,引得学弟学妹偷笑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,为这短暂重逢增添了几分暖意。
校门口的动静比走廊里还大。
谭耀耀、张诚、薛铁、焦耳四个人,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了,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晃了快十分钟。谭耀耀穿了件花衬衫,扣子只扣了最下面两颗,露出里面印着骷髅头的背心;张诚把校服裤子改成了阔腿裤,裤脚拖在地上,沾了不少灰;薛铁戴了顶夸张的牛仔帽,帽檐压得很低,遮住了半张脸;焦耳最绝,穿了件亮黄色的短袖,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“解放啦”三个大字,离老远就能看见。
“你们四个,能不能正常点?”保安大叔拿着个保温杯,站在门卫室门口喊他们,“再在这里晃悠,我就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,让校长别给你们发毕业证了!”
焦耳第一个怂了,赶紧把手里转着的篮球抱在怀里,脸上的笑容堆得像朵花:“别啊大叔!我们这就进去,马上就进去!”他那怂样逗得另外三个人直笑,却也不敢再磨蹭,一窝蜂地往校园里冲。
他们往里跑的时候,正好撞见刚走进校门的张泽宇和林浅。
林浅悠闲地走在前面,步子轻盈缓慢,如丝的发丝随微风轻扬,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。额前刘海染着淡淡的薄荷绿,清新得像刚摘下的薄荷叶,拂面似有凉意;发尾挑染的奶黄色柔和又亮眼,阳光下像春日绽放的花,风一吹便如蝴蝶般翩跹。
她穿一件黑色紧身吊带,布料贴身地勾勒出少女玲珑的曲线。未穿内衣的缘故,侧身时胸前轮廓若隐若现,引得旁边背书包的学弟学妹脸颊绯红,像熟透的苹果。可他们的目光偏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块,明明羞涩得低下头,视线却总不由自主地飘回去,落在那抹晃动的薄荷绿与奶黄色上,落在那轻盈又惹眼的背影上。
张泽宇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,皮肤是健康的黝黑,额前的刘海长得快要遮住眼睛,只露出一点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,看起来酷酷的,像漫画里走出来的高冷男神。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,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双肩包,包带勒在他结实的肩膀上,划出好看的线条。
两个人没说话,却莫名有种说不出的默契,连走路的节奏都差不多。路过公告栏时,林浅停下脚步看了眼名单,张泽宇就站在她身后,目光落在她薄荷绿的刘海上,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,又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。
李珍玛和凯文因为一些事情未能亲自前来,所以他们的毕业证就被学校通过邮寄的方式,送到了他们各自的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