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空正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，眉心拧成了疙瘩，口中念念有词：“……没道理啊……魅惑之瞳怎会失效？难道是能量潮汐干扰？还是这巫医体质特殊？”他百思不得其解，满心都是对自身强大异能的怀疑。一抬眼，正对上丹宝那恢复了灵动、甚至还带着点看热闹意味的眼神。
虚空：“！！！” 他更郁闷了，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来。这女巫医，简直是在挑战他的能力！他强压下烦躁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重复那个已经被他问了无数遍、却始终没得到真正答案的问题：“你…究竟是谁？”
丹宝刚从空间切换出来，意识还没完全跟上身体的节奏，几乎是本能反应，想也没想，脱口而出：“我是你爹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虚空：“……？” 他眼里里充满了纯粹的、巨大的困惑。这个词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“爹是什么？”
丹宝看着他那张写满“爹是什么玩意儿”的俊脸，后知后觉地反应到到对方可能不懂这个“梗”。
本着“助兽为乐”的精神，她非常好心地补充解释，语气理所当然：“哦，就是‘我是你阿父’的意思。”
虚空：“？？？？？” 他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彻底裂变成了极度的荒谬和难以置信。阿父？！这个莫名其妙、神出鬼没、还疑似免疫他魅惑之瞳的雌性……要当他的阿父？！
“哈哈哈哈！咳咳咳咳咳——！” 比虚空的石化反应更夸张的，是一旁丁香爆发出的惊天动地的狂笑。她笑得蜷缩起来，枯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，牵动了伤势，咳得撕心裂肺，却还是止不住那汹涌的笑意，断断续续地喊道：“哈…哈哈哈……丹宝…巫医……你、你什么时候……咳咳咳……多了……这么大的……咳咳……儿子了？！”
虚空：“……” 他阴沉沉地扭过头，看向角落里那个笑得快断气的雌性，眼神复杂极了——有恼怒，有无奈，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对眼前这荒谬一幕的无力感。但现在不是跟丁香纠缠的时候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，将注意力重新锁定在丹宝身上。不管她是谁，她必须被控制！他眼中金光再次开始凝聚，准备再次施展魅惑之瞳——他就不信了！
丹宝一直警惕地盯着他呢！一看他眼神不对，那熟悉的危险金光又开始流转，她心中警铃大作。“又来？！” 她暗骂一声，意念瞬间沉入识海——溜！
唰！
前一秒还鲜活灵动、口出狂言的丹宝，下一秒就像断了线的木偶，眼神瞬间空洞，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石台上。
虚空：“…………” 他看着再次失去灵魂般倒下的丹宝，彻底无语了。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席卷了他。他的魅惑之瞳……难道真的对这个雌性无效了？他下意识地看向还在努力憋笑的丁香，眼神闪烁。要不要……用她试试？但目光触及丁香那枯槁惨白的面容和咳得通红的眼眶时，一丝犹豫和不忍浮上心头。
苦苦……她已经是这副模样了，不能再让她承受额外的折磨了。
他烦躁地移开视线，最终落在了旁边一直如同石头般静立、等待命令的黑鹰兽人身上。他招了招手。
黑鹰兽人面无表情地走近。
虚空眼中金光瞬间大盛，精准地刺入黑鹰兽人毫无防备的眼底！
黑鹰兽人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麻木，如同提线木偶。
虚空沉声道：“去，给自己一巴掌。”
“啪——！”
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风声中炸开，力道十足，黑鹰兽人脸上立刻浮现出清晰的指印。
虚空紧锁的眉头却没有舒展，反而更深了：“……没失效啊……” 他喃喃自语，对自己的能力更加困惑了。
就在这时，身后再次传来细微的动静。虚空猛地回头。
只见丹宝不知何时又“活”了过来，正撑着身体坐起，脸上带着一种戏谑又了然的表情看着他，仿佛在看一个徒劳挣扎的小丑。
虚空眼中金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再次亮起！
丹宝嘴角勾起一抹“果然如此”的弧度，意识再次沉入空间——消失！
祭坛，只剩下一具“空壳”。
虚空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如此循环往复！丹宝像只滑不留手的泥鳅，在现实与空间之间反复横跳。每当虚空凝聚力量准备控制她，她就瞬间“下线”；等虚空稍有松懈或去测试别人，她又立刻“上线”，用那种看戏的眼神无声地嘲讽着他。
几次三番下来，虚空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干又涩，精神力被这种无效的重复消耗得厉害。他不得不停下，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，眼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“怀疑兽生”的茫然。他似乎有点明白，为什么这个看似弱小、行为却如此诡异的女巫医，会成为凡霓计划中那个难以预测的“阻碍”了！
在不知第多少次尝试失败后，虚空感到一阵强烈的精神疲惫袭来，眼睛干涩得几乎要流泪。他不得不闭上眼，缓了好一会儿，才带着浓浓的不解和挫败，沙哑地问道：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我的魅惑之瞳对你无用？”
识海空间里，小精灵实时监控着外界：“主人，他精神力消耗很大，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再次施展那个异能了！而你进入空间可不像他那么费劲。”
得到小精灵的确认，丹宝这才放下心来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再次回到现实的身体。这一次，她没有再嬉皮笑脸，而是换上了一副严肃、甚至带着压抑怒气的面孔，直直地逼视着虚空：“那你告诉我！为什么要抓我过来？为什么要陷害我？我和你无冤无仇！”
虚空沉默了下来，似乎在权衡着利弊，思考着如何回答，或者该透露多少信息。久久没有言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