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是枭阳!他们来了!快跑!”为首的伯虑人声音颤抖,手中的药锄几乎握不住。
然而,已经晚了。几名高大的、嘴唇覆额的黑毛身影堵住了洞口,刺耳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荡,震得伯虑人耳膜生疼,心胆俱裂。枭阳人看到这些瑟瑟发抖的“小东西”,笑得更加开心,涎水顺着翻卷的嘴唇滴落,眼中闪烁着纯粹的、捕食者的光芒。
“不……不要过来!我们把……把草都给你们!”伯虑人试图妥协,将刚刚采集到的一小捆忘忧草扔了过去。
但枭阳人对此毫无兴趣,一脚踢开草捆,继续逼近。他们的目标,是眼前这些“活物”本身。
绝望的伯虑人试图反抗,但他们那虚弱的力量和布满破绽的攻击,在枭阳人看来如同儿戏。一名枭阳猎手随手一挥,便将一名伯虑人拍飞撞在石壁上,骨裂之声清晰可闻。
眼看这支伯虑采集队就要全军覆没,成为枭阳人狂欢的食物。就在此时,洞穴深处,那原本只是细微的、长鸣蛙的叫声,忽然变得高亢、密集起来,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。这声音对枭阳人而言,如同最烈的兴奋剂,他们的笑声更加癫狂,动作也更加狂暴,甚至开始互相推搡、争抢“猎物”,场面一度混乱。
而这突如其来的混乱,给了仅存的两名伯虑人一丝机会。他们连滚带爬,不顾一切地冲向洞穴另一侧一个狭窄的缝隙,拼命钻了进去,侥幸逃脱。
逃回伯虑国的幸存者,带来了更加恐怖和具体的关于枭阳人的描述,以及同伴惨死的景象。这如同在伯虑国本就沸腾的忧虑油锅中,泼下了一瓢冰水,瞬间引发了全国性的、前所未有的恐慌浪潮。人们不仅忧虑睡眠,更开始具体地忧虑枭阳人会何时攻来,忧虑自己会如何被吃掉……“忧死”的人数急剧增加。
而枭阳国那边,虽然此次捕猎有所收获,但长鸣蛙的异常鸣叫和随之而来的内部混乱,也让他们感到一丝本能的烦躁。他们更加频繁地进入迷惘丘陵,寻找更多长鸣蛙,同时也将伯虑国视为了一个潜在的、容易获取的“肉食”来源。
两个国度,一个在极致的忧虑中加速滑向自我毁灭的深渊,一个在原始的欲望驱使下,将毁灭的目光投向了外界。
这场因资源而起的、不对等的冲突,其结局似乎早已注定。除非,有外力介入,打破这“忧”与“暴”的死循环。